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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林琅受伤严重，他近来总是旧伤难愈，又添新伤，将自己耗得油尽灯枯也不罢休，并不在意。
他说：“阿棠醒了？”
nbsp;nbsp;nbsp;nbsp;他杀人如麻，浑身戾气，怎么挡也挡不住，这一刻却罕见的，有些从前少年的影子在。
nbsp;nbsp;nbsp;nbsp;他只比戚棠年长了三岁。
nbsp;nbsp;nbsp;nbsp;是醒字。
nbsp;nbsp;nbsp;nbsp;凌绸没好气，也不知他二人天南海北是如何相遇的，总之应当是见了一面：“那叫死而复生。
你当初，是彻底杀死了她好吗？”
nbsp;nbsp;nbsp;nbsp;送过来时，一口气也不剩，身体都冷了，再晚些，都能硬了。
nbsp;nbsp;nbsp;nbsp;林琅一顿，才又嗤笑一声：“是啊。”
nbsp;nbsp;nbsp;nbsp;怎么能忘，他亲手，杀掉了他的小师妹，将血淋淋的生骨从她体内剖出。
nbsp;nbsp;nbsp;nbsp;林琅道：“好像变了很多，我都不敢认。”
nbsp;nbsp;nbsp;nbsp;凌绸觉得林琅此刻提起戚棠的模样，多了点鲜活气。
nbsp;nbsp;nbsp;nbsp;林琅回忆了一下戚棠，他其实不太忍心仔细看，只是从眉眼到身板，只是乍看之下都透着疏离与淡漠。
nbsp;nbsp;nbsp;nbsp;也不穿鲜艳的裙子，梳漂亮的发样。
nbsp;nbsp;nbsp;nbsp;就好像全然不是他的小师妹。
nbsp;nbsp;nbsp;nbsp;凌绸道：“是变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他俩在扶春关系最好，除了那只熊跟酒酒外，戚棠最亲的，是与她年岁差不多、性子一同爱闹的林琅。
nbsp;nbsp;nbsp;nbsp;从前天真烂漫到讨人厌，好像一朝成长，成长到原本也没人期待她如此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她这样不也算你一步一步促成的吗，你又在这一副缅怀从前，惺惺作态的模样作甚？”
凌绸道，“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nbsp;nbsp;nbsp;nbsp;林琅婉拒了：“不用，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nbsp;nbsp;nbsp;nbsp;他要离开，停顿几步又回身，道：“戚棠一事我谢你，若你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nbsp;nbsp;nbsp;nbsp;凌绸当然不会拒绝，笑着道了句好，看着人影消失在鬼蜮之中。
nbsp;nbsp;nbsp;nbsp;真奇怪，杀她好像也是为了她。
nbsp;nbsp;nbsp;nbsp;分明是最无解的仇，他却好像无事发生。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空寻一场，戚棠坐在落石上，调息养气。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有些累。
nbsp;nbsp;nbsp;nbsp;虞洲说的不错，她这身子骨大不如前，到底夜里不会痛了，也是好事。
nbsp;nbsp;nbsp;nbsp;好好养。
nbsp;nbsp;nbsp;nbsp;虞洲坐在她旁边，目光仍是静静的落在自己身上。
nbsp;nbsp;nbsp;nbsp;如有实质一般，她闭目也能感受。
nbsp;nbsp;nbsp;nbsp;那些话说完，戚棠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沉重，以至于此刻，她静不下心，抿唇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虞洲。
nbsp;nbsp;nbsp;nbsp;眸色平静，两人静静对视。
nbsp;nbsp;nbsp;nbsp;褪去一些失落的痛楚后，虞洲先垂下眼，如此坦诚，是好事。
nbsp;nbsp;nbsp;nbsp;戚棠便也怔忡挪开眼神。
nbsp;nbsp;nbsp;nbsp;沉默良久，虞洲道：“我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抬眸，眸光又落在虞洲身上，自她见她第一面，她从未如此笑过，温柔得好似水月镜花。
nbsp;nbsp;nbsp;nbsp;情之一字。
nbsp;nbsp;nbsp;nbsp;戚棠愣愣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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