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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
＂她甩出冰绡缠住韩立手腕，霜刃割开的地缝里突然喷出腥臭血雾。
周牧的剑气在身前织成密网，却拦不住顺着剑刃爬上的暗红纹路。
萧炎掌心的青铜鼎虚影发出尖锐嗡鸣，他额角青筋暴起，九幽火竟被血雾染成墨色。
地脉深处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当那个披着破碎道袍的身影从血雾中浮现时，柳如烟直接瘫坐在地上。
韩立的罗盘指针寸寸崩裂，他盯着来者腰间那枚裂成两半的掌门玉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玄冥长老......＂
血雾散尽的刹那，众人终于看清那张布满暗红咒文的脸。
本该在三年前陨落的天枢门长老，此刻正踩着汇聚成河的血咒，枯槁的手指抚过心口贯穿的青铜鼎纹路。
他的道袍下摆还在滴落新鲜的血珠，那腥气与牛魔铁甲上的符咒如出一辙。
＂好孩子。
＂玄冥咧开嘴，露出被咒文侵蚀成黑色的牙齿。
他抬手接住某滴尚未落地的血珠，那液体立刻在他掌心凝成缩小版的青铜鼎，＂竟能破了我三成力的血祭阵。
＂
萧炎突然闷哼出声。
他掌心的九幽火不受控制地涌向青铜鼎虚影，火焰里竟浮现出众人方才战斗的画面。
卢幽月瞳孔骤缩——那些被符咒吸收的血气，此刻正在鼎中炼化成暗红丹丸。
＂小心地脉！
＂周牧的示警晚了一瞬。
玄冥枯瘦的脚掌重重踏下，整个洞窟的地面突然变成流动的血池。
柳如烟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她的裙摆已被血水腐蚀出焦黑破洞。
卢幽月甩出的冰绡在血池表面冻出霜桥，发间玉簪迸裂的冰棱将众人托离地面。
她盯着玄冥心口与青铜鼎相连的血色脉络，突然想起巫族秘典里那句＂鼎成则阵主亡＂——这老东西根本不是在操纵血祭阵，他把自己炼成了活阵眼！
玄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腐烂的眼皮掀起时簌簌掉下咒文碎屑。
他抬手召出血池中的青铜鼎，鼎身上浮现出各大门派镇山法器的虚影：＂尔等可知，三百年前巫族为何甘愿灭族也要毁掉九鼎？＂
血池突然沸腾，众人脚下的冰棱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周牧的剑气再次暴涨，却在触及青铜鼎虚影时被某种古老威压生生逼回经脉。
卢幽月喉间涌上腥甜，她看见玄冥道袍下伸出的根本不是手脚，而是由万千血咒凝成的触须。
当青铜鼎完全浮出血池时，整个洞窟的岩壁都开始剥落。
玄冥沙哑的笑声混在崩塌声里，他心口的鼎纹正将血池炼化成漫天血雨：＂来，让老夫看看——＂腐朽的身躯突然暴涨三丈，血雨在他身后凝成十二尊巫族图腾，＂你们够格当第几鼎的祭品？＂
卢幽月染血的指尖按在周牧剑气翻涌的经脉上，霜花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蔓延。
她望着血雨中浮沉的各大门派法器虚影，突然发现青云门的镇山玉圭正在鼎口缓缓旋转——那分明是三个月前仙门大比时，韩立师尊随身佩戴的灵器。
地脉深处传来更多青铜器的共鸣，这次连萧炎瞳孔里的鼎影都开始震颤。
血雨落在韩立崩裂的罗盘上，竟勾勒出他师尊的命牌纹路。
玄冥腐烂的胸腔里发出愉悦的嗡鸣，他枯爪指向洞窟顶端某条新裂开的地缝，众人顺着望去时，血色月光正透过裂缝照亮鼎身上某个熟悉的门派徽记——那属于当今修仙界最德高望重的渡劫期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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