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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侍卫刚要阻拦，程咬金沾着硝石粉的战靴已重重踏上玉阶：＂商姑娘怀里揣着龟兹王帐的布防图，误了军机你们九族都不够砍！
＂
紫宸殿内炭盆烧得正旺，商瑶跪在龙纹砖上的膝盖却沁出寒意。
她展开三卷泛黄的账册，其中墨迹竟与兵部存档的军械记录分毫不差：＂陛下可记得三日前幽州送来三百匹战马？
每匹右耳都烙着兵部＇癸＇字钢印。
＂素白指尖点在末尾朱批处，墨色在烛火下显出靛青纹路——正是方羽改良的防伪药墨。
＂老臣用项上人头作保！
＂程咬金突然扯开衣襟，胸膛旧伤疤拼成的＂忠＂字随呼吸起伏，＂张四虎口的火药残渣与神机营配方不同，多了硫磺比例！
＂他甩出半块烧焦的玄甲残片，边缘豁口竟与太极殿铜鹤翅尖完全吻合。
戌时的更鼓穿透宫墙时，方羽正抚过天牢石壁的霉斑。
指尖触到第三十七块砖缝里的青铜暗纹，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永兴坊天牢签到成功，获得溯影镜（一次性道具）】。
巴掌大的铜镜从墙缝滑出，镜面倒映出张四昨夜潜入军械库的虚影——他往火油桶倾倒硫磺粉时，腰间玉佩刻着工部侍郎的私印。
卯初的晨光照进大理寺正堂，商瑶带来的龟兹王帐舆图铺满整张紫檀案。
当方羽将溯影镜按在张四额前，虚空中浮现的画面让刑部尚书打翻了茶盏：礼部侍郎王元庆在永兴坊暗巷递给张四两锭马蹄金，金锭底部＂癸卯＂钢印压着半片户部粮仓的封条。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长孙无忌突然用象牙笏板挑起证物箱，三十八根毒弩的机簧暗槽里，赫然露出河北道三个失踪账房的姓名刺青。
他抖开血迹斑斑的铁矿账册，缺失的页码正夹在程咬金昨夜缴获的玄甲鳞片之中。
皇帝握着朱砂笔的指尖在＂癸＂字火漆上顿了片刻，笔锋突然划破王元庆的弹劾奏章。
当十二名金吾卫撞开工部侍郎府邸时，后院井口浮着的紫藤花粉尚未散尽，石阶缝隙还粘着与张四手上相同的硫磺残渣。
暮色染红宫墙时，商瑶捧着尚药局新配的雪莲汤等在玄武门。
方羽官袍下摆还沾着天牢稻草，袖中却滑出半块鎏金腰牌——正是从张四尸身上摸出的枢密院通行令。
程咬金嚼着胡饼含混道：＂老长孙在幽州逮住的三个账房，招出个＇癸＇字印记的大人物。
＂
太极殿突然传来三声净鞭，黄门侍郎捧着赏功诏疾步而来。
方羽望着诏书边缘新补的两道云纹，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声望值达到国公级，解锁大明宫签到权限】。
商瑶的银簪恰在此时挑开他袖口裂帛，簪头莲纹映着宫灯，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癸＂字阴影。
宫墙外传来囚车铁链声，王元庆官袍上的獬豸补子已被人撕去半边。
方羽摩挲着签到获得的溯影镜残片，镜面突然映出御书房窗棂的剪影——有个戴幂篱的身影正将＂癸＂字密函塞进奏章匣。
程咬金的大嗓门在朱雀大街炸响时，那抹黑影倏然消散在更鼓声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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