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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报纸，开始翻找针对甄珍的内容。
其实，报纸上什么都没写，这就是一份十几天前的报纸。
她等顾英章回家时，坐在沙发上实在没事干，随手翻出来打发时间用的。
“和报纸没关系！”
甄珍神情复杂，看了一眼顾英章。
她猛地在站起来，把顾英章扯到自己屋里。
屋里暗幽幽的，甄珍似乎也没想开灯。
她把顾英章推到窗边，踮着脚凑近到顾英章耳边。
“收音机厂的人，今天来找你妈了。”
其实，收音机厂来人这件事，甄珍也没见全貌。
她晚上出去散步回来后，见倪翠萍坐在小院里发愣，眼睛有些浮肿，眼尾血丝密布。
明眼人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就在她斟酌要不要问个究竟的时候，魏大嫂站在树后，冲她丢了个小石子儿。
两人一对眼，甄珍便跟着魏大嫂钻进小树林。
“魏大嫂说，今天一个叫卢巧燕来找过你妈。
两人从屋里吵到了屋外，最后那卢巧燕甩下一张纸，就离开了。”
卢巧燕是收音机厂财务科的科长，顾英章记得这个人。
“魏大嫂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他皱着眉。
甄珍冷然一笑，
“还不是戳着我去闹事。
她好闲来无事看热闹……头发长好了，皮又开始痒了吧？”
“不过，我这次感谢她。”
“但我也不是傻子，这件事儿我多方打听了，确实和她说的差不多。
卢巧燕上门，说是逼着你妈签署一个什么东西。”
顾英章低头看着甄珍，借着月光，甄珍的睫毛浓密的就像扇面，在眼睑下形成好看的阴影。
他惊讶于甄珍的聪慧，各个方面都考虑齐全了。
她是鲁，但是不莽。
“这件事不能善罢甘休，我上次给了他们科室一个男人一嘴巴，她今天闹上门，未必不是打我的脸。”
甄珍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生气。
总觉得这次倪翠萍的遭遇，和自己当初那一巴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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