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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昀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周青青，你最好祈祷秦歆平安无事，否则……”
他嗓音森寒，如毒蛇吐信。
“本殿会让你周家上下，死无全尸。”
拓跋昀猛地攥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去。
拓跋昀很担心秦歆的安危，特别是知道了周青青这个毒妇也派了人去边境，他能看得出来，周青青不止憎恨秦詹，对秦歆的恨也不少。
如果秦歆率先一步被周青青知道，那秦歆大概率危在旦夕。
周青青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深。
她的亲信来信说，在边境一处悬崖下发现了一只秦歆的绣花鞋……秦歆目前肯定是凶多吉少，如果她还活着，肯定早就想办法回京城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杳无音信，说不定被野兽撸走吃了呢。
——又或者烂在哪条山沟沟里了。
而且她也重金聘请江湖杀手——如遇画像上的女子，斩立决。
当然这事她是不会告诉拓跋昀的，就让他们慢慢找去吧。
周青青笑的灿烂，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笺。
她提笔蘸墨，在信纸上写下几行字，字迹娟秀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世子亲启：
「边关常镇悬崖之下，寻得长公主绣鞋一只，兽痕斑斑，尸骨无存」
「念及旧情，特来告知，望君节哀」
她将信笺折好，交给心腹丫鬟，柔声道：“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世子爷手上。”
丫鬟低头应是，匆匆离去。
周青青望着门外飘落的枯叶，笑意渐深：“白衍啊白衍......”
她轻声呢喃，“当年你送我入宫时，可曾想过今日？”
周青青明恋白衍，可这个人始终回避她的目光。
直到有一日，她以为等来了花开。
周青青至今记得那日春光有多刺眼。
白衍牵着她的手站在梨树下，花瓣落满肩头。
他指尖冰凉，声音却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青青，镇北王府的势力大不如前了。”
她仰头看他，少年世子的眉眼在花影里模糊不清：“你愿不愿意......”
入宫为妃。
四个字碾碎了她所有的绮念。
“好啊。”
她听见自己笑着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世子要我争宠，还是要我害人？”
白衍温柔地替她拂去鬓边落花：“我要你活着。”
后来她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
“我要你当一枚活棋子。”
她从淑妃被贬为庶人以后，白衍就切断了和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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