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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121章凤凰涅槃14走马灯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循声望去，看到来人有些吃惊，竟是沈城霁。
nbsp;nbsp;nbsp;nbsp;故地遇故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沈将军，好巧。”
nbsp;nbsp;nbsp;nbsp;沈城霁手指轻搭在唇边，示意她噤声，谢汐楼向四周望去，果然瞧见一旁百姓在听到“将军”
二字后，好奇打探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沈城霁指指一旁人少处，谢汐楼微微点头，正要随他往一旁走，蓦然想起什么，回身望去，目光穿过熙攘人群百盏花灯，正巧与陆回对上。
nbsp;nbsp;nbsp;nbsp;陆回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刚买到的糖葫芦，冲她含笑点头，谢汐楼放下心来，转身随沈城霁离开。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跟着沈城霁走到十几步开外的地方，避让开围着欣赏走马灯的人群，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站定。
nbsp;nbsp;nbsp;nbsp;四周无人遮挡，风将杂乱的气息吹拂走，只留下了一缕淡淡的酒气。
谢汐楼看着沈城霁：“你喝酒了？”
nbsp;nbsp;nbsp;nbsp;“嗯，陪着祖父喝了几杯。”
沈城霁指着那个走马灯，突然道，“认出那盏灯了吗？”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心突地一跳，险些以为沈城霁认出了她的身份，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应对时，便听到他接着往下说：“去年上元节后，陛下寻了工匠为这八面镶金琉璃罩走马灯绘了新的灯罩，每一面都是一个小故事，合起来便是家妹的一生。”
nbsp;nbsp;nbsp;nbsp;家妹的一生？！
这走马灯话绘的是她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身边的沈城霁已经开始如数家珍般为她讲解每一幅彩绘，像是与好友分享他记忆中最为珍视的宝藏。
nbsp;nbsp;nbsp;nbsp;从沈惊鸿一岁在北境蹒跚学步，到回华京沈府爬树……直到最后一幅彩绘时，沈城霁停住了声音。
nbsp;nbsp;nbsp;nbsp;走马灯还在旋转，中心处的火光经琉璃罩子折射，射向四面八方，虚无缥缈，变幻莫测，如梦似幻。
nbsp;nbsp;nbsp;nbsp;见沈城霁久久未开口，谢汐楼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光影掠过沈城霁的脸，融化了他眉宇棱角里的凌厉，添了几分温柔惆怅，他望着远处的走马灯，叹了口气：“这幅图，我却是不知了。
如今想来，我对妹妹雪奴亏欠良多，几乎错过了她的大半生。
我自诩好兄长，妹妹去世三年，对她的记忆已然模糊，到如今还能记得的，也只剩几个零散的瞬间了。”
nbsp;nbsp;nbsp;nbsp;曾经以为会铭记一生的人，终究是没敌过时间，轮廓和色彩在记忆中逐渐泛黄褪色，再没有重新鲜艳的一日。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目光重新转向走马灯，半晌轻声道：“这最后一幅图，是在宫中，时间是明德皇后离开皇宫去青岩书院前。
那日她与温平公主在后宫中嬉闹，明德皇后闯入思政殿的院子，却没想到思政殿里有人，似是先帝和——”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顿住，表情逐渐疑惑僵硬。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灯罩上画的几个人，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盯着反复确认。
nbsp;nbsp;nbsp;nbsp;与先帝在思政殿中说话的人怎么会是陆既安呢？那日先帝与一个人在思政殿中说话不假，她闯入不该去的地方也不假，但从远处走来，助她脱离困境的那人才是陆既安，她断无可能记错啊！
nbsp;nbsp;nbsp;nbsp;沈城霁不知她为何突然停住，试探着往下说：“先帝和当今陛下在思政殿里说话，被明德皇后撞见？”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回过神来，迟疑着点头：“对，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说来也奇怪，那时明德皇后月末十二三岁，为何这幅图会排在这个位置。”
nbsp;nbsp;nbsp;nbsp;沈城霁不以为意：“或许是工匠绘制时出了差错吧。
看来雪奴确实很信任你，连这种事都会告诉你。”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干笑缓解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帮他解了困惑，礼尚往来，沈城霁再次劝道：“我说，你真的要嫁给陆回？他实在非良配，你可考虑清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又绕到这件事上了？谢汐楼失笑：“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只有我自己知晓。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她转身向陆回的方向望去，“放心，他若待我不好，我定会转身离开，不会流连分毫。”
nbsp;nbsp;nbsp;nbsp;“与那地方沾上关系，可不是你想甩开便能甩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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