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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挂了，祖母。”
不等老太太回应，他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回病房。
......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谢桉拎着保温桶，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病床上的顾诗烟身上，脚步不自觉地放得更轻了。
她安静地睡着，眉头微微蹙着。
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显得有些干燥。
谢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睡颜，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眷恋。
他多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告诉她再也不用害怕，可又怕惊扰了她难得的安眠。
不知过了多久，顾诗烟缓缓睁开眼睛。
朦胧中对上谢桉灼热的视线，猛地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着便要坐起身。
“别动别动！”
谢桉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动作轻柔。
“我刚来不久，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在他搀扶的过程中，顾诗烟的目光被他缠着纱布的右手吸引。
绷带边缘渗着淡淡的血迹，原本灵活修长的手指此刻肿得有些变形。
顾诗烟呼吸凝滞，眼神里满是自责与懊悔。
她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受伤的手。
手对画家来说，太重要了。
哪怕是最细微的影响，都会改变笔触、影响灵感。
就算恢复了，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思及此，她满心都是对谢桉的愧疚。
她是罪人。
此刻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他的伤痛。
他最引以为傲的右手，因为她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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