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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几乎要听不见少女的动作，要不是少女奔跑的时候，风声流到他耳边，或许他真的要听不出来。
青年感觉到，少女异常谨慎。
他也不由得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放低自己的身形，隔着一小段距离坠着。
月色被浓云遮盖了半边，洒下银辉。
银辉落在万家屋顶上，也落在前后追赶的三人身上。
他们就像是锅底冒出来的小气泡一样，微微浮动着，飘走。
楚留香是在接近府衙的时候，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的。
只是夜色并不算清明，少女又压低了身体，他没看清楚跟着的是何人。
他一个翻身，落在府衙后院的屋顶上，转头对上少女。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一路尾随？”
楚留香道。
他换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人皮面具。
这张面具，从来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
楚留香有把握，绝不会有人能认出来这张脸。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跟着他的，会是竹枝枝。
在少女挺直身体，站立起来，和他遥遥相对的时候，人皮面具底下的脸，是有些错愕的。
他也没想到，少女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手。
明明。
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更重要的是，对方毫无内力。
“原来是位好看的小姑娘。”
楚留香笑了一声。
竹枝枝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此人看起来平平无奇。
除了那一双眼睛，显得过分水光潋滟，款款多情。
而且。
对方身姿仙逸，挺拔。
瞧着，倒是不像什么宵小。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女觉得，冲他这身姿体态，可以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楚留香道：“只是夜深人静，难以入睡，出来溜达溜达。”
竹枝枝指了指初升的月亮，又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喧嚣热闹的长街。
“夜深人静？”
她觉得对方，大概是欠收拾。
少女的脸色一变，身体就像是瞬间拉满的弓弦，朝着楚留香的方向，直直飞去。
楚留香面具之下的脸，也是一变。
他实在没想到，少女的动作会这么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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