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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满没立刻回答，而是趴在床沿边，踮起脚去看陈观主。
陈观主是个老人家，头发胡子都白了，看上去和他师父差不多年纪，此刻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身体里空无魂魄，因失魂太久，双手已经变得微微僵硬。
乔满想了想：“我要纸笔，还有剪刀。”
这里是道观，最不缺的就是符纸朱砂，马上有人给他取了这三样来。
乔满先拿起剪刀，在纸上剪出一个小人的形状。
他的手太小，动作笨拙，剪出来的小纸人脑袋扁扁，两条腿一条长一条短，只能勉强有个人形。
剪好后，他提笔蘸了蘸朱砂，往纸人身上开始画符，不用沐浴焚香，不用做任何准备，笔尖行云流水，众位道士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下的符箓就已经成型。
最后一笔画完，符纸上的朱砂若有一层流光闪过，道士们齐齐睁大了眼睛。
“这……”
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这么轻松就画完了？
除了早就看过乔满画符的余大师，在场所有道士倒吸一口凉气，欲言又止。
画好后，乔满放下毛笔，松开手，薄薄一张纸片的小人落到地上，稳稳地立住了。
小纸人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竟是短暂地活了过来。
“去找这个爷爷的魂魄。”
乔满指着陈观主说：“把他带回来。”
小纸人跳到陈观主的床上，扁扁的脑袋凑近陈观主仔细观察了一番，像是将他的模样深深记在脑海之中，然后点点头，从床上跳下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出去。
看着小纸人一瘸一拐地跑出去，诸位道长收回视线。
余大师抚了抚自己的胡子，问出众人的困惑：“小满大师，你这种寻魂方法，贫道从未见过，可有什么来历？是师承吗？倒是有些像纸人术，过程却不相同。”
乔满摇头：“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
“我师父没教过，我在电视上看到的。”
乔满一脸萌萌地看着他们：“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啦。”
余大师：“……”
众道士：“……”
看大家一脸不信，乔满认真地解释：“真的哦，就是23号频道晚上八点放的那部，我前天晚上刚看到这集。”
路见星：“……”
诸位道长不看偶像剧，所以不知道，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家电视机的23号频道是个常放偶像剧的电视台，而最近晚上八点正在热播的……是部仙侠奇幻剧。
路见星张了张口，后背贴着墙角，变得更加沉默。
不是师承？没有来历？还是从电视剧里学的？
电视剧里难道还会教画什么符？令纸人活动的术法？
众道士面面相觑，可想到刚才跑出去的纸人，确实不是幻觉，反正没有其他办法，便也暂时将疑惑压下，耐心等待起来。
期间，招魂铃偶尔震起。
大约过去十几分钟，一个小道士激动地跑了进来。
“回来了！
观主找回来了！”
众道士精神一振，连忙朝门外看去，果然见陈观主的魂魄出现在门外。
陈观主魂魄不全，离魂之后也依旧神志不清，不记事也不记人，满脸迷迷糊糊，进了门后又想要往外飘，却被人及时拽住。
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出手，众人低头看去，才发现陈观主的脚边有一个小纸人，纸人双手拽着他身上道袍的袍角，吭哧吭哧地把他往里面拖，长短不一的两条小腿在地上卖力地狂蹬，身上的每一笔符文都在使劲，没有五官的扁脑袋愣是让人感受到了几分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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