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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宁已经换了戏服，大概是头发上留有余香。
穆川吹着杯子里的浓茶，“就你狗鼻子灵，我怎么没闻到？”
时闻溪乐道：“听说人上了年龄，嗅觉会退化。”
穆川喝茶的动作一滞，“臭小子，我拿奖的时候，你还穿着尿不湿撒尿活泥巴呢，变着法说我老！”
时闻溪笑的前仰后合，“穆导心态年轻，堪称吾辈楷模。”
他的助理在一旁轻拍时闻溪的肩膀：“闻溪，注意形象管理，别笑成这样。”
时闻溪笑容僵在嘴角，原本轻松的气氛也瞬间冷下来。
穆川瞥了那人一眼：“公司给你派的助理也是有趣，什么扫兴说什么。”
穆川声音不小，也不避人。
他的助理装没听见，低头看手机。
时闻溪勉强勾了勾唇，脸上挂着假笑：“司宁姐，再熟悉下走位吧。”
“好。”
沈司宁点头，和时闻溪往拍摄场地走去。
“不考虑换个公司？”
沈司宁看他疲惫的神情，试探问道。
时闻溪眼底一片死寂。
他摇头：“我和公司签了八年卖身契，还倒欠他们不少钱。”
沈司宁张了张嘴，终究不好打探过于隐私的问题，怪不得时闻溪被安排了那么多通告，明摆着在疯狂压榨他的价值。
安慰地说：“以你现在的人气，等《安歌》播出去，不愁还不上。”
时闻溪：“但愿吧。”
他的状态差极了，脸上打了厚重的粉，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
秦晟和楚依依昨晚拍了夜戏，上午来的比较晚。
两人过来时，时闻溪已经被穆川不留情面地说了好一通。
但听着却像指桑骂槐，暗指公司安排的通告太过紧密，没给他休息的时间。
一旁的助理脸色很差。
下午的时候艳阳高照，秋日里拍冬天的戏，难免会有些燥热。
安夏默默蹲到沈司宁椅子旁，“司宁姐，你喝水吗？”
“还不渴。”
沈司宁在刷手机，随口回道。
“那你热吗？”
她疑惑地抬头，没看见人，又低头笑道：“你怎么蹲在这，可怜巴巴的，早上裴聿凶你了？”
安夏甩甩头，朝主角休息区看了几眼。
沈司宁跟着转头。
楚依依的助理替她打着伞，一会从身后的双肩包里拿出她的水杯，一会又递去纸巾，好不容易闲了一只手，又替她举着手持小风扇。
秦晟靠在躺椅上闭目小憩，眉头微蹙。
沈司宁一头雾水地收回视线：“早就传出过她耍大牌，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安夏却从包里掏出小风扇，“内个……我刚在门口自费买的，司宁姐要不也吹吹，不然显得我很闲。”
沈司宁用脚勾过来一个小板凳，将风扇的口扭向安夏自己：“好好休息，大清早就亡了。”
安夏坐在小板凳上，将下巴搭在沈司宁膝头：“我刚毕业，还没来得及遭遇社会的毒打，就遇到了人美心善司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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