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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眸走到石桌旁，很随意地坐了下来，从物资箱里取出两瓶纯净水，扔给周衍一瓶。
“这里原本是一个古代修行者的临时洞府，被我偶然发现，稍微改造了一下。
位置隐蔽，有天然的地脉能量干扰，再加上我布置的隐匿法阵，军方的卫星和探测设备绝对找不到这里。”
周衍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流滋润着干渴的喉咙。
他环顾这个堪称“豪华”
的临时避难所，心中对灰眸的能量再次有了新的评估。
能轻易找到并改造这样的地方，其背后的资源和知识都非同小可。
“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暂时在此休整，熟悉‘冥骸’的传承，稳定你体内的力量。”
灰眸看着周衍，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按照约定，我会在这里对你进行初步的‘观察’，并给你一些基础的指引。
当然，你有权拒绝任何你觉得不适的‘观察’项目。”
周衍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将寂灭之杖放在手边：“你想怎么‘观察’？”
“放松，不是把你切片研究。”
灰眸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法阵，“主要是通过那个法阵，非侵入性地记录你修炼时周围的能量场变化，以及你体内能量循环的宏观波动。
偶尔可能会需要你展示一下对生死之力的具体运用效果。
至于指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虽然得到了‘冥骸’的传承印记，但对生死平衡的理解还停留在很粗浅的阶段。
你之前调和影子的手段，看似巧妙，实则浪费了大部分力量，效率低下。”
周衍心中微动，这确实是他的短板。
他沉声道：“请指教。”
灰眸也不藏私，首接说道：“生死之力，并非简单的对立。
它们更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同源而生，相互依存，又相互转化。
你体内的平衡点，是关键，但你不能仅仅将它作为一个‘缓冲带’。”
“真正的平衡，是动态的，是流动的。
你要尝试引导生机之力进入死寂之力的区域，也要引导死寂之力渗透生机的领域，让它们在循环中彼此滋养、彼此制约。
比如，极致的死寂中，如何孕育一线生机？比如，蓬勃的生机下，如何隐藏着凋零的必然？理解了这些，你才能真正入门。”
灰眸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周衍的心头。
他之前更多的是在被动维持平衡，或者强行引爆，从未想过主动引导它们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融与转化。
“此外，‘冥骸’传承中的寂灭真意，并非单纯的毁灭。
那更是一种‘归墟’，是万物运行的终点，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秩序’。
而‘磐’的不灭心火，代表的也不是简单的生命顽强，而是‘存在’本身的不朽烙印。
你需要细细体悟其中的差别……”
灰眸深入浅出地讲解着，虽然只是理论层面的指引，却为周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豁然开朗。
许多之前修炼中遇到的滞涩和疑惑，此刻都隐隐有了答案。
这一讲，就是大半天。
洞顶的光源珠亮度始终不变，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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