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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秦天再次踏入济世堂内堂时,精神奕奕,眼神比昨日更加清亮。
李丹师早己等候在此,看到秦天这般状态,眼中讶色一闪而逝。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少年身上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味,那是神魂初步凝练、感知提升的征兆。
‘此子悟性,竟恐怖如斯?一夜之间便有进益?’李丹师心中骇浪翻涌,表面却不动声色。
“今日,教你炼制‘凝露丹’。”
李丹师首接切入正题,语气比昨日郑重了许多,隐隐将秦天放在了平等交流的位置上,“此乃一品丹药,算是真正踏入丹道门槛的标志。
能稳定炼制出凝露丹,便有资格去丹师协会考核‘丹徒’凭证。”
他取出三味药材:晶莹剔透的晨露花、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冰心草,以及一小撮用以凝聚药力、平衡寒性的温和粉末——玉髓粉。
“凝露丹,功效清心宁神,辅助武者凝练内息,对初入武徒者效果最佳。
其难点在于,晨露花与冰心草药性皆偏寒,需以文火慢煨,徐徐化开其药力,但又不能让寒气过于凝聚,需借玉髓粉的中和之力,在恰当时机引入,促使药力由寒转温,最终凝液成丹。
时机把握,至关重要!”
李丹师一边讲解,一边开始操作。
他神情比昨日炼制淬体液时更加凝重,控火更加小心翼翼,投入玉髓粉时,手腕都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汗珠密布。
最终,丹成。
鼎底躺着三颗龙眼大小、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白霜的丹药,散发出清凉的药香。
“下品凝露丹,成丹三粒。”
李丹师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满意,“成丹数量与品质,关乎丹师对药力分配的掌控。
你能看出什么?”
秦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观察那三颗丹药,又回想了一遍李丹师的整个流程。
片刻后,他开口道:“李师,弟子以为,或许可以调整投药顺序。”
“哦?”
李丹师挑眉。
“冰心草药性虽寒,但其结构更稳定,耐热性略强于晨露花。
或可先投入冰心草,以稍高一丝的温度(但仍属文火)预先煅烧十息,逼出其深层药力,再投入晨露花。
这样,两者药力融合时,基础会更稳固,或许能减少后续玉髓粉引入时的药力冲突和散逸。”
秦天语速平稳,如同在汇报手术方案,“至于玉髓粉投入的时机,或许不在药液完全融合之后,而在两者将融未融、寒气欲凝未凝的刹那。
如同……缝合伤口,在组织对合最佳时下针,方能愈合完美,疤痕最浅。”
他用了一个李丹师完全听不懂,但感觉莫名有道理的比喻。
李丹师愣住了,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丹方乃前人千锤百炼所得,投药顺序岂容轻易更改?但秦天的话,却又像是一道闪电,劈入了他固守多年的认知壁垒。
先煅冰心草?玉髓粉提前投入?
这……听起来荒谬,细想之下,竟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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