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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妪竟能一眼识破？
他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晚辈苏辰，青云宗扫地杂役。
此来只为救人，无意冒犯。”
“救人？”
老妪嗤笑一声，声音如锈铁摩擦，“你救一个，就得采十株，炼百次，死九回！
这山里每一味药，都认主。
你若不懂敬畏，便会被反噬。”
她顿了顿，忽然转身，从怀中取出一片墨绿叶片。
那叶边缘如锯齿，通体泛着幽光，散发出腐土与清香交织的奇异气息，仿佛生死同存，阴阳共蕴。
“阴灵叶。”
她将叶片抛向苏辰，“三年一现，能稳药火，不伤药性。”
苏辰下意识接住，只觉掌心丹火微微一颤，竟似有所感应，隐隐欲动。
“给你，不是因为你可怜。”
老妪背对他，声音低沉，“是因为你那药火……烧出了‘悲悯味’。”
苏辰一怔。
悲悯味？
他低头看着手中阴灵叶，心头忽如惊雷掠过。
百年来，他签到无数，炼功无数，杀人无数，也救人无数。
他曾在暗夜中为垂死弟子续命，也曾以丹药救活中毒采药童子。
那些事无人知晓，连他自己都以为只是顺手而为。
可原来……火中藏心，药中有道。
“敢问前辈高姓？”
他郑重问道。
老妪却不答，只拄杖转身，身影渐渐隐入浓雾，唯余一句飘渺话语：
“我姓柳，人称柳婆子。
你若再入此地，记得带三滴心头血祭药。”
话音落，人己无踪。
苏辰立于崖上，西野死寂，唯有风穿林啸。
他握紧阴灵叶，眸光渐深。
这世间，或许真有“药灵”
存在。
而他这条由签到铺就的医道之路，才刚刚点燃第一缕火苗。
他将夜露草小心采下，连同阴灵叶一同收起，转身离去。
身影没入林间，如烟消散。
而此刻，藏经阁深处，那盏终年不灭的铜灯，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灯影摇曳，映出一道模糊人影，正缓缓放下扫帚，走向暗阁。
仿佛有什么，即将在无声中……觉醒。
夜色如墨，浸透青云宗千重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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