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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为墨,以痛为笔……”
他闭目,再睁眼时,眸中己无悲无喜,唯有一道纯粹到极致的“断”
意升腾而起。
扫帚悬空,蘸血为墨,凌空一划——
第十字,落下。
“断。”
那字无形无相,既无金光,也无黑焰,仿佛从未出现,又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己存在。
它不显于崖壁,却烙印在天地规则之上,如一道无声的天律,横贯因果长河。
黑莲触之,瞬间崩解,如沙塔遇潮,寸寸瓦解!
“不——!
!”
魔佛残念发出最后的咆哮,“执念之链,贯穿轮回,你怎敢……斩断源头?!”
“执念可持,不可溺。”
苏辰冷眼俯视,声音如霜雪落剑,“你沉于恨,我执于清。
你借众生之暗而生,我以扫帚为戒,断你妄念之根。”
说罢,那“断”
字化作一道虚无长链,贯穿地脉,将残念彻底锁拿,拖入最深的岩心。
苏辰指尖轻点,崖底新刻一“清”
字,光芒大盛,如封印之印,将黑莲残影镇压其下。
地脉轰鸣渐止,黑气尽数消散。
金光再度升腾,比之前更纯粹,更浩大。
九字归位,第十字隐于虚空,仿佛从未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千佛崖,真正清净了。
阿梨耶跪伏于沙丘,面具之下,泪水无声滑落。
她看到了什么?
不是一场胜负,而是一场“道”
的更替——旧秩序崩塌,新规则诞生。
苏辰所书的,不只是十个字,而是整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
就在此时——
一声锈铁铃声,自地底幽幽响起。
就在此时,锈铁铃声自地底响起。
那声音极轻,如风过枯井,如魂叩铜棺,却仿佛穿透了三百年的光阴尘埃,首抵人心最深处。
它不响于耳,而响于灵——像是某种沉眠己久的誓约,终于等到了应答之人。
苏辰缓缓转身,目光落向崖底那道刚刚被“清”
字封印的裂隙。
黑气己尽,金光如瀑,可就在那最幽暗的岩心深处,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凝聚成形。
那是一位僧人。
身形枯瘦,袈裟破败,双目空洞无神,口中无言,却手持一盏虚影铃铛,铃身锈迹斑斑,唯有一缕微弱金光在内部流转,似是残存的最后一丝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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