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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做到？！”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轰入李贽脑海！
他浑身剧震，感受到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他毫不怀疑，若自己违背誓言，眼前这位年轻道士绝对言出必践，且必有更可怕的手段！
在极致的恐惧下，他再无丝毫犹豫，以头抢地，指天发誓：“我李贽在此立誓！
绝不报复！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发完毒誓，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瘫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丘延翰看着他那副模样，知道今日之事，暂告一段落。
他转向王老爷，微微点头。
王老爷长长舒了一口恶气，虽然觉得便宜了李贽，但丘延翰的处理，既保全了家声，又得了实惠，更狠狠惩戒了仇人，他也无话可说。
丘延翰不再多看地上烂泥般的李贽一眼，收起桃木人，与王老爷一行人，转身离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李府。
夜色更深。
李府客厅内，只剩下李贽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许久，许久。
仆人们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终于，李贽慢慢地、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衣衫凌乱，额头血迹斑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极致的麻木和空洞。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椅子边坐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奇耻大辱！
倾家荡产的赔偿！
当众跪焚邪物！
还有那毒誓……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丘延翰的小道士！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查得如此之深，逼得如此之狠！
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恨吗？
岂能不恨！
蚀骨钻心的恨！
那毒誓……真的会应验吗？天道……真的存在吗？
一个极度疲惫、却又充满了阴毒不甘的念头，在他那死灰般的眼底最深处，如同毒蛇的信子，悄悄地、悄悄地探了出来……
明日午时，十字路口，他真的会心甘情愿地跪在那里，焚烧桃木人，承受所有人的指点和唾弃吗？
那三百石粮食，他真的会毫无怨言地、老老实实地捐出去吗？
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仇恨……那对着丘延翰和王家的滔天恨意……那毒誓，真的能困住他这颗己然扭曲疯狂的心吗？
李老爷……他会照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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