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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里卷成筒的文件丢给陆鸣，极其敷衍。
陆鸣懒得看，直接丢到旁边，“口述。”
“简单来说就是你最近半年想收购的那家公司，被你未婚夫稀释了股权，为你增加了收购难度，可能会亏本。
但是如果你和他复合，他会把你想要的，双手奉上。”
秦年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夸张，时不时往越景和那边瞥一眼。
“其实还挺划算的，讲道理，你以后真的很难遇到比他和你更般配的人了，家庭背景和相貌，再到事业，全都是助力，我们早就过了追求爱情的年纪，不是吗？”
越景和垂下眼睛，他摸不到酒杯，只能继续用酒瓶喝，膝盖曲起些，喝到想吐。
陆鸣只道：“还有事吗。”
“更何况人家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否则也用不着这么下血本，只是犯个错误而已，你说是吧。”
“只是犯个错误而已。”
陆鸣重复一遍，辨不清情绪。
“那不然呢，你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肯定还要被逼着开始下一段感情，你能保证下一个就更爱你吗。”
“行了，你今天发什么疯。”
陆鸣听得心烦，索性起身把秦年薅起来，“我送你。”
“诶不是……”
陆鸣说送他，指的就是送到门口，把人推出去就想关门。
“等等！”
秦年挤进去，站在夹缝中间，小声问：“你怎么确定你这小冤家爱上了其他人，没误会吧？不是我说，就他，我可太懂了，怎么可能和别人谈恋爱？”
“你能有我懂？”
陆鸣就差催他赶紧滚了。
秦年笑得毛骨悚然，“你懂个锤子，我就发现了，你是真没心没肺啊，有你幡然醒悟的那一天……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你记得去医院复查，别忘了！”
陆鸣没往心里去，把人送走后，顺手锁门。
他没想到，今日的话，竟然一一应验。
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确没看透越景和。
回到客厅时，陆鸣来到越景和面前，蹲下身看他。
电视屏幕变幻的光流转在二人侧脸，上演着一场哑剧。
越景和还以为陆鸣和秦年一起走了，没想到还会回来，他想再清醒几分，好好看对方的眼睛，刻进骨血中。
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看起来像是呢喃着“哥哥”
二字，越景和身体往前倾倒，额头贴着陆鸣胸口，很快就被再次扶正。
陆鸣道：“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动感情。”
越景和视线移开，艰难地扶着茶几挪蹭过去，拔掉床头灯电源，顺便又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做完这些才回来。
客厅里再次被黑暗占据，伸手不见五指。
越景和醉态尽显，说话语速很慢，腔调中带着些许哽咽。
“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可能因为我童年不幸福，遭遇过太多坎坷，导致心理扭曲变态，又或者是有精神病，所以才会成为同性恋。”
“……这不是病。”
陆鸣疲惫地纠正。
陆鸣怀疑自己被越景和当成他喜欢的人了，但是和醉鬼没什么好说的，也解释不清，索性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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