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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软得没有一点力，又仿佛已经在几句话里，将我魂魄全然碾碎了。
&esp;&esp;最后，他指尖探入我肩边衣襟，说：“阿珉，你吻吻我吧，要很轻，从左边唇角开始。”
&esp;&esp;一语燎原。
&esp;&esp;我答应了。
那是他的第二回，我的第一回。
他指导我做我应做的每一步，精细到触碰和搂抱的顺序，乃至各种方位、力度，一切全部按照他记忆中赵牧对他的表现来。
&esp;&esp;但我百般仔细，还是没能完全学像，这一夜，吾王喊疼喊不知多少次，手指狠狠挠在我胳膊上，给我抓出满俩胳膊的红痕，且人都认不清楚，阿珉阿牧交错乱喊。
我明明已将自己完全耐住，把自己完全当做一个他想要的、模仿赵公子的人偶了。
&esp;&esp;大约是因赵公子质气温润，而我终究是个俗陋之人。
&esp;&esp;那次，吾王为这一时爽快累得厉害，可能也没像如今这般适应激烈房事、能跟我折腾两夜。
言而总之，未等我抱他入浴桶，他便已睡着。
&esp;&esp;就像现在这样，我抚着他脸颊回忆一晚上往事，天色既白，都未见他醒
，&esp;&esp;他玩笑般又问：“那阿珉会不会哪天突然犯上作乱，或背弃寡人跑到别国去？赵牧是代国人，阿珉也是。”
&esp;&esp;我道：“臣当然不会。
臣自跟随王上起，臣的国就是殷国了。”
&esp;&esp;吾王听罢，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连翘毛都更加容易捋下去。
他凑上来啄一下我嘴边，而后起床穿衣。
&esp;&esp;回想一番，做别人的替代品陪伴他，也没有什么。
若无赵公子，吾王连正眼看我一次都不可能。
&esp;&esp;只求能这样天长地久地平静下去，也就知足。
&esp;&esp;第7章伴君
&esp;&esp;吾王要跟我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他上朝去后，我自要做以前做的那些事。
寺人们鱼贯入内打扫前，我已将床铺理好，正把一些小物件按吾王平日习惯归位。
&esp;&esp;中贵人见状，哎呀一声：“杂事自有奴婢们负责，怎敢劳烦靖平君？这又不是王上寝殿，您只管歇息与陪伴王上就好。”
&esp;&esp;我把一盒软膏藏进枕下，道：“虽非寝殿，但汤泉宫，估计以后我与王上还有得住呢，也须按王上的特别喜好来布置。”
&esp;&esp;中贵人一顿干笑，招呼寺人们四处打理。
不动声色间，有四个内侍低头垂手跟到了我身后。
&esp;&esp;中贵人解释：“这是王上的意思。
靖平君放心，他们不会碍着您在宫中行走，若有需要，您也可尽管吩咐他们做事。”
&esp;&esp;这是元无瑾要看住我，监视一言一行。
&esp;&esp;说要过以前的日子，可以前任何时候，他都未曾用如此阵仗监视我。
&esp;&esp;我道：“多谢。
我正需要些人帮忙，不知王上专门为我备的一方小田在哪里？”
&esp;&esp;我的菜田在宫中花苑的正中央，左右幽径小道旁都是五彩缤纷的骨朵，唯有此处乃松松垮垮的脏黄土。
一上午四个内侍吭哧吭哧帮我播种和浇肥，我仅负责在旁边指挥哪里种什么。
虽则我皮糙肉厚力气大，比几个腌菜一样的寺人更适合种田，可无法，当将军后指挥习惯了，只管收割不管种也习惯了。
此种习惯不可能改回，我以前也嫌亲自看菜太麻烦。
&esp;&esp;果然现在就是现在，终究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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