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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都知道?郁雾的身份不简单，正经做生意的邀约被郁雾拒绝后，往剧组送了几回?礼物，倒没有?继续纠缠。
但偏偏有?人不信邪，三辆没有?牌照的车子停在巷子里，为首的刀疤脸叼着烟，骂骂咧咧道?，“又?拒绝了？没时间？把老子当傻子骗？”
小?弟摸了摸腰间的刀，“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老大?想见她是给她面子，既然她不乐意，不如......”
刀疤脸吐了口烟圈，嗤笑一声，“今晚多带几个人，把他?们请去仓库，让京圈来的妞知道?，到了这一亩三分?地，就得听咱老大?的。”
李明芝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巷子，手里拎着装戏服的皮箱，漫不经心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指尖在皮箱锁扣上轻轻敲了敲。
今天拍摄内容是剧情高潮，听到刘焦徳喊开始瞬间，郁雾蹲在地上整理针线。
交货后的第十四天，李生带着一位男子出现在章娴雅租的厂房前。
上一次交完货收到尾款后，章娴雅狠心租下一间厂房，又?租了五台缝纫机找了几个人一起做旗袍，每晚拿到市场摆摊卖，虽然没再碰到像李生这样的大?客户，但也能勉强维持住每日收支。
“章小?姐，恭喜晒。”
“呢批旗袍在香江卖到爆！”
李生将一沓订单放到章娴雅面前，领带歪在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眼?睛发亮，“追加500件，下个月10号交。”
章娴雅手里的动作一顿，细线缠绕着指腹，指尖微微充血，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李生...你讲真？”
李生扯开领带，声音带着笑，“讲真啊，系新订单！”
“真...真不是出错了吗？”
章娴雅还?没反应过来，神情迟钝。
“出咩错！”
李生笑出声，拍了下她胳膊，声音突然压低，“有?个大?人物着你件石青旗袍，你猜系边个？”
章娴雅心脏剧烈跳动，手指无意识绕着线，脑子一片空白?。
李生见她发愣，索性从皮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啪地拍在章娴雅面前。
封面是香江小?姐竞选颁奖台，亚军穿着石青旗袍笑容灿烂，暗纹在光线下泛着淡淡光泽。
李生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旗袍，语气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得意，“你话，呢单生意系唔系撞大?运？！”
厂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布料的簌簌声，请来的几位工人凑过来看杂志，随即惊呼声此起彼伏，七个人喊出十七个人的架势，还?有?人想要伸手触碰杂志封面，被一旁的大?婶拍开。
“手欠啊？等章小?姐收去锁玻璃柜，以后就系我们厂的镇厂之宝！”
章娴雅视线钉在照片上，脑子嗡嗡作响，“也许是我家祖坟烧起来了。”
话落，李生放肆笑出声，章娴雅扯了扯唇角，脸上笑容还?没扬起，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章娴雅连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连带着眼?角和鼻尖都开始泛红。
“傻丫头?，哭咩啊？”
李生递过去一方新手帕，语气里的兴奋微微收敛，语气沉了些?，“呢系你应得嘅！
人亚军穿过多少进?口货，肯选你的，系因为你改的样式，这系真功夫，不系运气。”
章娴雅接过手帕却没有?擦眼?泪，低头?看着订单上自己的名字，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金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跟着李生来的男子推了推眼?睛，从包里抽出中英文打印的双语合同道?，“章小?姐，这是合同，您看看还?有?没有?意见。”
章娴雅接过合同，捏着手里的钢笔没有?动，眼?睛带着一丝水光，语调却格外平稳，“抱歉，我不太能懂，需要去询问专业的人，合同明天给你们可以吗？”
“没问题。”
和男子约定好明日时间后，李生起身准备离开，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冲章娴雅扬了扬下巴，“差点唔记得件事。”
说着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信封抛过去，“下月底开，展台唔大?，够摆十件样衣。”
章娴雅打开信封，看着上面“进?出口商品交易会”
字样，呼吸突然顿住，指尖微微发颤。
厂房里缝纫机声还?在响，可她的耳朵里，却好像听见了更远的声音。
“卡——”
导演将烟掐灭，看着郁雾语气带笑，“休息一下，还?是继续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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