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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插入凹槽，“咔哒”
一声，碎片完美嵌入，没有任何缝隙。
控制台的显示屏瞬间亮起，红色的倒计时开始跳动：“自毁程序启动：60秒。
程序启动后，将销毁所有‘神之计划’相关数据，包括核心计算机、神经接驳舱及意识碎片。”
“爸，那你呢？”
何思雨回头，看向何志远的方向。
她发现父亲的身体正在被数据流缓慢吞噬，从脚开始，逐渐变成透明的光点，光点飘散在空中，像是在消失，“我能带你一起走吗？我们可以找王医生，他是神经科的专家，说不定能把你的意识从核心计算机里分离出来！”
“来不及了。”
何志远微笑着，这是他变成数据流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很淡，却让何思雨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何思雨的头发，可手刚碰到她的头发，就变成了淡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我的意识己经和核心计算机完全绑定了，就像鱼和水，分不开了。
只有我留在这，才能确保自毁程序不被赵天阳的系统拦截，才能彻底销毁所有数据。”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这是我欠你的，思雨。
五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现在，我终于能为你做一件事了。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追查‘神之计划’了，好好生活，找一个喜欢的人，过普通人的日子。”
控制台的倒计时还在跳动，“50秒”
、“49秒”
、“48秒”
……实验室的墙壁开始轻微震动，天花板上有灰尘落下，神经接驳舱的红色指示灯闪烁得越来越快，像是在抗议。
何志远的身体己经透明到能看到后面的神经接驳舱，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着，何思雨死死盯着他的嘴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
“界域之隙的壁画，藏着虚空之核的弱点，告诉李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赵天阳不会善罢甘休的……”
“爸！”
何思雨冲过去，想要抓住父亲的手，却只穿过了一团冰冷的数据流。
数据流从她的指缝间溜走，变成光点，消散在空中。
何志远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控制台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倒计时，和那本黑色的研究笔记掉在地上发出的“啪嗒”
声。
“30秒”
、“29秒”
、“28秒”
……
何思雨蹲下身，捡起那本研究笔记。
笔记本的封面己经磨损严重，边角处有明显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的纸页上写满了何志远的字迹，有的字迹工整，有的字迹潦草，甚至还有几页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笔记里记录了“神之计划”
的研发过程，记录了何志远发现赵天阳阴谋后的挣扎，还记录了他对何思雨的思念——“今天是思雨的生日，她应该己经上大学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思雨喜欢画画，不知道她现在还画不画了”
、“如果有机会，真想再陪思雨去一次游乐园”
……
何思雨的眼泪掉在纸页上，与当年何志远的泪水痕迹重叠在一起。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太极图案，图案的一半是金色，一半是紫色，旁边写着一行字：“阴阳调和，方为永恒——给思雨和李明，希望你们能结束这一切，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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