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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想记住善……”
皇帝低声呢喃,“可这世间,善恶从来不是黑白分明。”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风起,烛火摇曳。
一道影子悄然落在地面,却没有脚步声。
“陛下。”
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如水。
皇帝猛然回头,只见那人就站在月光与黑暗交界处,斗笠遮面,右眼微光流转。
“林断!”
他几乎失声,“你终于回来了?”
林断摇头,“我不是来见您的。”
“那是为何?”
“有人要见您。”
他说完,缓缓退后一步。
下一瞬,空气中泛起涟漪,一道虚影浮现??身穿铁甲,左肩缺了一角,眉心有一道裂痕般的旧伤。
正是北境战魂统领,**空觉**。
皇帝瞳孔骤缩,踉跄后退,“你……你还未散?”
“我说过,有些事,哪怕被看见一次就够了。”
空觉的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但我没说,我不回来。”
林断静静道:“他用最后一点残魂封印了‘永宁诏’最深层的秘密。
而现在,那部分记忆……该放出来了。”
皇帝颤抖着坐下,“什么秘密?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
林断走近一步,“您知道为什么九大忆匠中,唯独我母亲的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典籍上?因为她不是叛徒,而是**主阵者**。
是她亲手参与炼制了‘永宁诏’,也是她,在最后一刻试图毁掉它。”
皇帝脸色惨白。
“可她失败了。”
林断声音冷了下来,“因为她的丈夫??我的父亲,被人骗去签署了‘血契愿印’,成了封印阵的活祭品。
他的名字被抹去,灵魂被钉在愿晶核心,成了维持遗忘的燃料。”
空气凝固。
良久,皇帝才艰难开口:“先帝说……那是为了天下太平。”
“太平?”
林断冷笑,“用一个人的记忆换千万人的麻木,用一家的毁灭换一朝的安稳?那不是太平,是**坟墓里的安静**!”
空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手中凝聚出一块破碎的愿晶碎片,其内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拼命撞击阵法壁垒。
“这是她在最后一刻,托付给我的信物。”
空觉沉声道,“她留下一句话:‘若将来有人愿意记得,请替我告诉他……对不起,娘没能陪你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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