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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的。
林蔚安蜷在沙发上,听着厨房的水声和瓷碗碟碰撞起来清脆的声音。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林蔚安把蜷在沙发上的腿放下去,往前坐了一点,伸手拿起手机。
妈妈。
这个陌生得有点要忘掉了的词汇。
他和他妈妈最近一次见面实在大年初三。
林蔚安提着礼品带着红包,去她家吃了一顿午饭,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然后道别。
他妈妈很恨他的爸爸,连带着对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孩子都厌恶得不行,像甩一个包袱一样把他狠狠甩开。
后来也许想通了,又也许是为了报复他的父亲,开始争夺他的抚养权。
再后来她组建了新的家庭,林远山也好,林蔚安也好,在她的新爱人和新孩子面前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林蔚安想不到这通电话的来意。
他偶尔会给他他妈妈打电话,聊不了几句就挂断了。
经年旧怨爱恨都冲淡了,微薄的血缘不足以作维系,以至于见面聊天通话这些可以很片面的东西都难以体面。
&ldo;蔚安。
&rdo;他妈妈吴侬软语的腔调轻轻的,&ldo;最近还好吗?&rdo;如果是之前听到这通电话,林蔚安想他或许是激动的,或许是难受的,或许是脆弱的。
可此时此刻,心里是平静,像辽远的海面一样空有其表的空荡。
他妈妈并不知道他现在这些心情,没听见他的声音,以为通话状况不好,&ldo;喂喂&rdo;了两声问他,&ldo;听得见吗?&rdo;&ldo;听得见。
&rdo;林蔚安说,&ldo;最近挺好的,您怎么样?&rdo;&ldo;我都还是那样。
&rdo;梁柔轻轻笑道,&ldo;都挺好的。
&rdo;&ldo;嗯。
&rdo;林蔚安捏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沙发布罩上抠来抠去,不知道说什么。
梁柔似乎有话想说,但是迟迟没有说到正题上,两个人尴尬的通了三分钟电话,也没有说上几句。
林蔚安听着厨房里的水声快停了,干脆直接道:&ldo;您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rdo;&ldo;嗯……小雯五一放假,想去你那玩儿,你看……&rdo;&ldo;方便的。
&rdo;林蔚安说,&ldo;您和她一块儿吗?&rdo;&ldo;是。
&rdo;&ldo;好。
&rdo;他又问,&ldo;蒋叔叔呢?&rdo;&ldo;蒋叔叔忙,抽不开身。
&rdo;梁柔说,&ldo;所以就我和小雯。
&rdo;挂完电话,林蔚安还有点没回过神。
这么多年,只是他单方面联系梁柔,逢年过节拜访或者寄一点礼物。
这还是&ldo;秦弋。
&rdo;林蔚安过了两天跟他说,&ldo;我妈妈说过几天她想过来一趟。
&rdo;&ldo;阿姨要过来?&rdo;秦弋坐直了,&ldo;什么时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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