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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林纾枚她二哥得了长子,虽还未册封太子,左右春坊却已开张,这般清贵衙门,自然让朝中争得头破血流。
好在,林纾枚和陈家这一派虽说在朝中不爱出头,却也没人敢真当他们是泥塑纸糊,这春坊里头的官衔怎么的也得留两个给陈鼐陈秋官。
而在陈鼐的诸多门人当中,关家的叔叔关辉出身合适,资历也足,陈哲也旁敲侧击递了些好话,最后詹事府的差事便就顺利落到了关辉头上,因而这关家的一对儿花魁,陈哲绝不是白拿。
当然,陈哲这回下江南自不是为给关家报喜讯拿好处而来,他手头许多事情都着紧着落在江南这边。
先是有六扇门那边的诸般琐事。
尤其是那赵元诚的根底首尾,江南这边落力追查了半年,勉强也有了些头绪。
然后则是这次下江南的真正名头——为苗家老祖母贺寿而来。
这江南苗家来历不俗,看似代代男丁不蕃以女子当家,外人不免会觉得这家人噱头大于声势,实则这苗家在江南通吃三界,称得上是背景通天。
于民间,苗家垄断江南大半织造缝纫成衣生意,积累数代,家产储蓄还要胜于关家这开青楼的;于朝堂,苗家嫡女几乎代代嫁与朝中高门,如今朝堂上那些有积淀的世家累宦,无论簪缨武勋还是世代耕读,血脉之中多少都有些苗家影子,即便连陈家这种上一代刚刚崛起的新贵,陈家主母亦算是苗氏远枝:于江湖,苗家自有一套武艺心法传承,苗家女又几乎个个天资卓绝,一大家子人即便男丁不多,亦不教外人轻侮了,且江湖中几大门派中也向来不缺苗氏旁支拜入。
也就是苗氏素来行事低调,这次苗家老祖母的八十大寿被定做家宴,只有远近亲族才得着邀请,要不然贺客只怕是要占了半座承天府。
陈哲母亲的外祖父乃是这位苗家老祖母父亲的幼弟,陈哲自己也算不清自己到底算苗家五服九族哪一服哪一族,可苗家的请帖还是发到了京中尚书府门前,正好六扇门如今也需要与苗家交好,陈哲这才特意出京走这一趟。
眼下同关文坚谈过关家事之后,陈哲顺势便提起了苗家那位老祖母。
为了与陈哲亲善,关文坚是处处尽心,只是陈哲打听的事情,他也是力有不逮,不由得讪讪笑道:“不瞒都尉,苗家在江南地界上地位超然,我关家虽有些财势,在那苗家门前也要矮上一头,莫说是知晓那位老祖宗的喜好,便是寻常交道之际,也不曾见过那位老祖母,这回寿宴,我关家亦是不曾拿到他苗氏的帖子。
哦?”
陈哲略感意外:“以贵家的生意,难道不是苗家的大户么?”
关家名下在各地开有数十间青楼,一年也不知要在各种丝棉布料与成衣上花费几何,饶是这般关系,竟没得着苗家送出的请帖。
关文坚笑容之中多出几分无奈:“苗家行事便是如此,我们关氏终究只有钱财上的根基,那苗家当主迎来送往甚是客气,却也从不曾提起登堂拜母之事,乃至前几年我那弟弟议亲之时,也起意求娶过苗家女,最终还是被苗家婉拒,只道是长房无适龄女儿。”
陈哲心中暗笑,这关家也是自视甚高,若是关文泉求娶的是苗家分支,多半也能成,最后无非是苗家长房瞧不上关家,关家又瞧不上苗家旁支罢了。
此时厅中乐声渐弱,杜欣欣一曲舞罢,复又屈膝于毡毯上,跪在两人案前替二人分酒。
杜欣欣这番做派,大概也是出自关文坚的授意,陈哲懂得利害,之后的话题,便不再深谈彼此家族要事,只挑些江南地面上的官民逸闻相询,譬如这承金道两府几位主官的官声为人之类。
若是谈别的,关文坚或许还有些保留,可要说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场君子,他这青楼老板腹中有太多既无伤大雅又入木三分风月逸闻可说了。
两人正聊到兴头上,突然身下大船猛然一颤,接着船头处传来粗豪喝骂之声。
关文坚微微皱眉,对着那乐伎领班吩咐道:“且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还未等那乐伎出仓,前头甲板传来的动静就从喝骂变作惨叫与惊叫之声!
关文坚不通武艺,听到这声势面色微变,陈哲则心中一动念,起身直接从船舱舷窗翻出,在船外稍借几步力,便踏上了前甲板。
前甲板上已乱做一团,一伙歹人正扒着楼船船舷不断攀爬上来,而攀上船来的歹人正提着短刀鱼叉追杀船上的关家仆从。
关家的那些健仆本非待宰羔羊,然而那些歹人更是剽悍强健,一个个的都有后天五六段的功夫底子,远非关家仆役所能抗衡。
只是后天五六段在陈哲面前又何尝不是无法相抗的弱者呢?
见此情形,陈哲当即出手,来的匆忙,不曾带兵器,便先跃过去空手入白刃,直接从那些水匪歹人手中夺来两把短刀,随后转开身法,在人群中若游龙惊鸿般穿梭而过,所过之处,那些水匪歹人纷纷是先倒地再哀嚎,陈哲没下死手,轻描淡写间用短刀废了这些人的手脚筋。
先头这些人的哀嚎让后边的水匪生了警觉,爬上船舷的几人也被陈哲拿下之后,勾住船板的几条钩抓上便不再有后续歹人爬上,陈哲探头一看,原来贴住楼船的三条小艇亦脱开接触,在船上几个汉子的合力沉船之下正在惶惶离去。
陈哲岂会放过这些人,脚下一点,下一刻便落在了其中一条小艇上,砍瓜切菜般料理了艇上几人之后,又越到另一条艇上,只是待陈哲收拾完这条小艇,最后一艇上的四条汉子看出厉害,玩了命地把船撑向另一侧江面,短短这几息之间,竟被他们拉开了七八丈之远。
陈哲脸上冷笑不已,不过要让他在这摇晃的小舟上一气跳过七八丈也是有些为难,四下一看,脚尖挑起艇中船桨,随手一掷,将船桨抛到两舟之间,提气跃起,整个人在江面上划过一道弧线,落脚处轻点江水中浮起的木桨再度跃起,最终轻轻落到了最后一条小舟上。
舟上四人见陈哲落脚,两人呆立当场,另外两人更为机敏,一齐发了声喊,便转身跃入江之中。
可惜再机敏也抵不过武力上的天渊之别,陈哲懒得再追,随手打出几道离体真气,便把四人一起打发了。
余下杂事自不必陈哲操心,关家一众仆役面对活的歹人无力抵抗,处置这些伤残与死尸倒还得力。
不多时,便有人从关家大船上跳下江中,泅渡过来替陈哲这不会操舟的北佬控住小艇向大船靠拢过去。
待大船靠近,陈哲跃回甲板上,关文坚正在此处指挥仆役处置那些歹人,陈哲也不急着拷问那些活口,而是先询问关文坚:“你关家得罪的什么人?竟然如此凶焰昭彰?”
梅江水道乃是江南最繁忙的商路,于此地劫船行凶几乎与在京郊官道上剪径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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