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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随意，时鸢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讯息。
“你生病了？严重吗？”
陈朝予摇摇头，无声地迫近她。
“戒掉烟瘾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替代品，斩断欲望的根源。”
欲望只能转化，无法自行消解。
几乎在他脱口而出的剎那，时鸢就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别扭地移开眼：“我听别人说，烟瘾犯了可以吃颗糖，效果很不错。”
得到的是陈朝予半开玩笑的回应：“嗯，不是刚吃过吗？”
时鸢显然觉得这种冷笑话并不好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敛了笑意，神情多了几分庄重，望向她的眼眸潋滟，盛满温柔波光。
“你愿意，成为我的药吗？”
成为他心之所向、生之所系，不可或缺又无法分割的存在。
是令他着迷的源头，是欲望倾泻的终点，抑或者，她就是欲望本身。
时鸢抿着唇，像是在认真思考，没有急着给出答案。
思索的时间够久，久到陈朝予沉不住气，主动提出：“至于你想知道的，等我解决好手上的事情，我都告诉你。”
“全部？”
“全部。”
或许是真相的诱惑力足够大，也或许是陈朝予的语气足够笃定。
总而言之，轿厢落地前，时鸢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只是鼓起勇气凑过去，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容是久违的天真明净。
“小鱼，你今天的表白，也挺糟糕的。”
趁他没反应过来，时鸢先他一步出了轿厢，又被他追上来困在怀里，两个人拉拉扯扯笑作一团。
离开的时候，陈朝予路过一旁的摄影点，又被现场冲洗的快照吸引了注意。
“瞧一瞧看一看，现场快照，高清抓拍，帮您留下摩天轮顶点的美好回忆！
只要三十一张，立等可取！”
时鸢被他牵着，见他停了步，好奇地跟过去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了。
“小鱼，这个没什么意思的，游乐场里基本都有。
再说了，抓拍的肯定很丑……”
她说到这里，忽然记起口红是如何被蹭掉的，不争气地脸红起来。
可陈朝予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而是若有所思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工作人员道：“就这张，麻烦洗出来。”
他一意孤行，时鸢也不强求，趁着等待的空档，掏出随身镜补妆。
等到妆容重新变得完美无瑕，她对着镜子满意地看了又看，发现陈朝予就在身后，还在翻来覆去地看那张相片。
时鸢伸手去拿，他也并不阻拦，大大方方地将相片给她看，她才得以瞧见照片上那对亲密交缠、吻得难舍难分的人影。
她羞得捂住脸，又跳起来抢夺薄薄的相纸，但陈朝予早有预判，直接将相片举到高处，时鸢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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