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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如今受春闱的影响，京城的世家想必也有不少变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齐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月亮高悬在空中，散落满地银霜。
唐鸢处理完奏折回到寝殿，撑着头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今日在朝堂上的一幕幕重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清晰的记得当她说出死刑时大殿里大臣们不同的脸色，或惊讶震撼，或反对摇头，或皱眉抵触。
唯独没有赞同，为什么？
下一刻浮现出的是判刑后的官员带走时的哭喊嚎叫，他们的叫喊声甚至还在耳畔回响。
“陛下！
饶了我吧。”
“陛下求您再给臣一个机会吧陛下！”
“陛下臣鞠躬尽瘁数十年啊陛下，看在臣这十年尽心尽力的份上，放臣一马吧！”
想到这里唐鸢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记得当御史批评她的行为是暴君行径时，她那时一闪而过的怔愣。
尽管唐鸢当时尽力去忽略那个感觉，可当她平静下来时，却再次反复出现在她的内心。
“暴君？”
“难道真的是我太过了吗？”
唐鸢有些怀疑自己。
但又想到下午消息公布后状元游街时的盛况，百姓的欢呼，学子得到消息时的兴奋，脸上的笑容。
这些情况好像又在告诉她，你没有错，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唐鸢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隐约感觉上面好像萦绕着淡淡的血迹，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原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么简单吗？可到底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我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审批一个人吗？”
唐鸢内心天人交战。
代替皇兄成为皇帝，她第一次掌握了生杀大权。
也第一次真正地直接决定人的命运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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