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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
她只是随口附和了一句。
老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年的涨水期眼看着就快到了，估计又得好一阵没办法摆摊了。
每次这个时候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人心惶惶的。”
顾绮罗闻言，心头一紧，思绪不由自主地飘散——她想起了顾家上下惨遭灭门的后半夜，也是风雨交加的场景。
“看开些，就没有那么多计较了。”
老板似乎看出了她有心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生生死死的，分分合合的，又能经得起几次奔波？”
“这都是命啊。”
面摊老板一副被岁月蹉跎了的口气谈论着，而顾绮罗并不这么认为。
【命吗？】
【如果一切都是命，那我顾家上下就活该被灭门惨死？】
【如果一切都是命，那是不是，我要进行的复仇所造成的罪孽，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老板也不再多言劝说，将手中的面条轻放在桌上：“面好咯~你们三位慢用。”
顾绮罗偏过头，微微颔首，“谢谢老人家。”
老板和蔼地笑了笑：“吃吧，我特意给你们都加了一个蛋，补补身子。”
“谢谢。”
一个约莫垂髫年岁的小孩儿在桌椅间灵活地穿梭，最终停在了隔壁包子铺前。
她趁着老板不注意，小手迅速伸出从笼屉中摸到两个包子，转身就像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开了。
包子铺老板见状，拿起扫帚就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死乞儿，又来偷我的包子！”
奈何他毕竟上了年纪，追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只得在原地停下，举着扫帚咒骂道：“别让我抓到你，下次一定打断你的腿！”
云影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开口：“他怕是永远也抓不住吧，我看那小孩儿的脚程挺快的。”
面摊赵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这孩儿叫离果儿，也是个可怜的娃。
爹娘生下来就扔到了街角旮旯，被一个瞎眼婆婆捡回去养了几年。”
“后来那婆婆去世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老街的一处破旧房子里住着，那房子既不遮风也不避雨的。”
疾风眉头微皱：“那她平时怎么生活呢？”
赵老板摇了摇头：“能怎么生活？就靠街坊邻居们偶尔接济一下，还有像隔壁卖包子的老伙计，也是看她可怜，每次都会故意让她拿走几个包子。
只是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点，才故意装作那副凶恶的模样。”
顾绮罗听着老板的话，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嗦着面，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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