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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沉重的木门,喧闹声浪扑面而来,嘈杂的人声,茶碗碰撞的清脆,还有算盘拨动发出的细密声响,交织成一曲市井繁华的交响乐。
我掩了掩面纱,谨慎地踏入其中,心头却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
商会大厅人来人往,各色商人聚集于此,或低声细语,或高声谈笑,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普通平常,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这位老爷,您可知道最近城中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家?”
我走到一位正在看账本的商人身边,低声询问。
那商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夫人,您这是……”
我故作愁苦地叹了口气:“不瞒您说,我娘家一位远亲,遭了奸人陷害,如今家道中落,急需一笔银两周转,我这才想问问,看看能否帮衬一二。”
接连问了几位商人,得到的都是相似的回答,要么是爱莫能助,要么就是推脱搪塞。
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难道这条路也行不通吗?“这位夫人,您这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一个油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一个身材矮胖,满脸堆笑的男子正搓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人便是这京城商会的会长——钱老板,我早有耳闻,此人最是精明狡猾,惯会察言观色,低买高卖,不少人都吃过他的亏。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说辞。
钱老板听完,故作惊讶地说:“哦?竟还有这等事?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只是这等事情,可不是小数目,您确定要插手?”
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这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想要趁机敲诈一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地说:“钱老板说的是,只是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不知钱老板可有什么法子?”
钱老板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夫人说笑了,这救人于水火,自然是要的,只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贪婪地在我身上扫视着,“这条件嘛……”
钱老板的话音刚落,我握着帕子的手便是一紧,指尖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早料到他会趁机敲诈,却没想到他如此贪婪,竟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我们倾家荡产!
我强忍着怒火,告诉自己冷静,如今我还没有与他撕破脸的资本。
我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钱老板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只是我那亲戚实在可怜,还请钱老板行个方便,日后必当重谢。”
钱老板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双细小的眼睛里满是算计的光芒:“夫人,您就别跟我这儿装糊涂了,您是什么身份,我可是清楚得很啊!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这要是让皇上知道,您为了一个落魄亲戚,竟然私下来找我这种商人借钱,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我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个钱老板,竟然敢威胁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钱老板说笑了,我只是想帮帮亲戚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样吧,钱老板开个价,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满足。”
钱老板见我松了口,眼中的贪婪更甚,他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不多,这个数。”
我看着那个数字,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这哪里是帮衬,分明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是曹景轩!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钱老板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曹公子吗?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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