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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岸人还没走到风斯淼面前，一支箭却从他身边擦过，正中风斯淼的心脏位置。
风斯淼随之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若是走近看，会发现他的眼中满是泪水。
沈忆岸转身，看见沈忆海手中拿着弓，顷刻怒火中烧，“你在做什么！”
“大哥，他是不会真心臣服于你的，我都看出来了，你难道会没看出来？”
沈忆岸大步上前，拎着沈忆海的衣领，“即便他假意投诚又如何，只要他在，淮临侯便不会轻举妄动，你现在把他杀了……呃……”
沈忆岸低头，一只沾满他的血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从口中，从胸膛中涌出，待那只手从他身后抽出来，他也倒了下去，再也不会站起来。
随着沈忆岸的倒下，沈忆海看见了那只手的主人。
他双眼瞳孔猛地剧烈收缩，全身止不住打颤，想逃，可双脚腿不听使唤，一步都迈不开。
他想让人来救他，可那四个随从早就死了，那些土兵也同他一样，吓得动弹不得。
眼前的风煜月，身上满是新鲜的血迹，右眼充血变红，且不断有血慢慢淌下，眉间的雪莲也染上了些许红色。
只见他只手按在沈忆海颅顶，稍一用力，便将其整个人砸在地面上，“为什么？”
“什……么？”
沈忆海艰难发声。
“魏延，伪装二十多年，真是难为你了。”
“呵呵呵……你不懂……质子的苦。”
“十年前，是不是你将行踪告诉寒泽王？”
“十年前……”
沈忆海突然笑起来，“你猜。”
风煜月皱眉，他没料到沈忆海会这样回答，以他目前所了解的，沈忆海是最有可能当年将消息透露给寒泽王的人。
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是谁？想来是故意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来争取时间以谋求生机。
风煜月手中用力，一声“咔嚓”
后，沈忆海彻底没了气息。
“哈哈哈哈哈！”
若不是方才他又听到那句“法则之下，众生蝼蚁”
，他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事。
曾困扰他多年的问题总算是有答案——法则要杀他，一切因果，皆是由法则引起，或者说，由本不该在世之人引起。
真是太好了，六界何其广阔，却容不下他一人。
若是早些明白，他或许真就去寻死了，但如今，他有太多牵挂，太多未竟之事，怎么可能甘愿赴死。
既然法则为纠正他这个错误存在而不择手段，那他偏要与其相抗，与其争一争！
他将手上的血在沈忆海的衣服上擦拭完后，便走向风斯淼，他想用他引以为傲的治愈之术救活风斯淼。
但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被救活？若是真有，那这天底下就不会再有生死离别。
过了不知多久，风煜月终于意识到这是徒劳的，便抱着风斯淼出了王府，他听不到周围人的叫唤，他一直走着，走着，可身上好痛啊，就像是有千万把刀同时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这便是神杀了人所要遭受的反噬吗？
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睁眼时，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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