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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活了将近五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听到女儿那话开始,已经知道,陈天别有目的,只不过看在对陈天有几分好感份上,赵阿姨才好声好气询问,否则早把人骂出去。
以为陈天冲女儿而来的赵阿姨,等陈天说完对女儿有意思,她一定立刻开口劝说,请陈天放弃追求女儿。
赵阿姨这么想的时候,陈天苦涩一笑,他害怕赵阿姨听完接下来的话,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索性闭上双眼,假装什么都不看到,他声音嘶哑道:“阿姨,其实我为赵阿牛而来!”
陈天的做法,虽有种掩耳盗铃的既视感,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要看不到你的神情,我便能当做你没有恨我。
听到赵阿牛三个字,赵阿姨浑身一颤,陈天的来意,与猜想的完全不一样,三年过来阿牛渺无音讯,她一直找警察帮忙,依旧查不到京城那边有任何消息。
现在眼前闭眼一脸痛苦的小伙子,不是为女儿而来,相反是为阿牛而来,难道他知道阿牛怎么了?不愿相信赵阿牛出事的赵阿姨,心中满是担忧和恐惧,害怕陈天下一句会说,赵阿牛死了。
她宁愿听到阿牛做错事坐牢一辈子,都不愿意听到阿牛死去的消息。
可是赵阿姨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陈天深呼吸口气很是自责道:“阿姨,对不起,三年前是我间接害死了阿牛!”
如果当初赵阿牛把红酒淋自己一身,自己都没有计较,没有每次去酒吧都找他服务上酒,那他是不是一直活得很好?三年下来他是不是已经赚了不少钱,寄回来给赵阿姨帮孤儿院减轻负担?如果可以回到那天,陈天宁愿假装没事发生直接转身离去,都不愿与之扯上关系。
阿,阿牛死了?赵阿姨大晴天走在路上被雷劈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瘫软差点摔地上去。
听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死了,可见她多么伤心难过。
赵阿牛哪怕不是亲生,也是赵阿姨抚养大的,没有血脉关系,但一直视如己出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现在赵阿姨知道阿牛死了,那种心痛,那种悲伤,不亚于亲儿子死。
反应过来的赵阿姨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几分,她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打转,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魄呆滞的坐着,看上去毫无精气神。
忽然安静下来没有声音,陈天担心赵阿姨受不了打激晕倒过去,他睁开双眼发现赵阿姨深受打击,充满悲伤而落寞的呆滞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陈天上来直接坦白赵阿牛死了,这跟突然捅赵阿姨一刀有什么区别?陈天说之前应该做好铺垫,好让赵阿姨慢慢接受,而非上来直奔主题。
大概几分钟过去,赵阿姨终于有反应,她没有出言怪责陈天,没有指着陈天脑门,要求赔我赵阿牛,她看上去黯淡无光的双眼,充满复杂的望着陈天,“小伙子,你说你间,间接害死我阿牛。”
赵阿姨有些哽咽,深呼吸几口气,强行开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作为妈妈,她要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而死。
陈天没有欺骗的意思,只是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小家族少爷。
他说有一次去酒吧喝酒,被阿牛洒了一身,后来询问下,知道阿牛要赚钱减轻赵阿姨负担,让孤儿院过得好一些,他放过阿牛。
后面每次去酒吧都找阿牛服务,让阿牛多赚卖酒的提成。
只是没想到,有人为报复对付他,牵连了阿牛!
陈天站起来站得笔直,对赵阿姨九十度鞠躬诚恳道歉,“阿姨,是我害的阿牛,你心里有怨气有恨意。
你骂我打我出口气,或者杀我,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陈天刚才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原因,赵阿姨知道他隐瞒了身份。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阿姨知道赵阿牛为何而死,也知道陈天不是诚心害死赵阿牛。
眼前的小伙子,知道阿牛的希望是赚钱寄回来,好让自己轻松一些,所以变着法子帮阿牛拿卖酒的提成,但谁都没想到最后发生那样的悲剧。
当初是赵阿牛不对在先弄脏人家衣服,人家没有追究相反力所能及的帮助,赵阿姨很感谢陈天,哪怕赵阿牛因陈天连累而死,她没有想过恨眼前的小伙子。
“小伙子,我想阿牛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责你,你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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