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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鸿在刘金贵耳边轻唤。
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金贵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灰暗，能清晰的感觉到瞳孔都在涣散。
这是处于死亡边缘的征兆。
看到李惊鸿，刘金贵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咧嘴憨笑。
他吃力的抬起手掌，颤颤巍巍。
李惊鸿心领神会，赶忙握住了刘金贵那只难看且粗糙的手掌。
“八两哥我没用帮不了你，可能也不能陪你了”
刘金贵的声音虚弱，断断续续。
眼睛泛红的李惊鸿面无表情的摇头：“金贵，我知道，你不怕死，从来都不怕。”
“但你跟我说过，你想要活着。”
“你活着不是想要证明自己能活的多好，而是想跟这狗酿养的老天斗那一口气。”
李惊鸿声音沙哑：“你老刘家满门悲惨，你说过你其实很不甘心。”
“贼老天想让你们老刘家的人都死绝，你就更得活下去。”
“你一个人，得帮你死去的父母、兄姐活够本不是？”
李惊鸿紧紧攥着刘金贵的手。
刘金贵干裂的嘴唇颤动，非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八两哥，走，离开这里”
李惊鸿摇摇头：“不走了。”
顿了顿，他又道：“很久没杀人了，我想杀人了，金贵。”
听到这话，刘金贵本来只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猛然瞪大几分。
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剧烈的颤抖着。
“不能”
刘金贵极力张口，情绪激动。
李惊鸿挤出一个笑容，在刘金贵耳旁轻声道：“活下来，陪你八两哥走下去。”
“你知道，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当李惊鸿走出急救室的时候，急救依旧还在继续。
刘金贵依旧没有脱离危险区。
用医生的话来说，他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命，也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
李惊鸿神情冷厉，眼神阴翳到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认识李惊鸿这么久，张凌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惊鸿。
和往常简直判若两人，让他不寒而栗。
“赵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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