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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匠人的表情稍显为难，透露了一些不便，“我们连自己喝水的陶罐都用完了……”
少府令踌躇少许，拍板定音：“库房中还有许多缸、盆破了尚未修补，不补了，你拉去用！”
哪有那么多陶器瓷器可以给匠人当材料，破了的就更少，但是没关系，摔破的大缸大盆一个顶精致碗碟十个！
“谢谢您嘞！
好嘞！”
匠人当即乐呵呵地冲向库房。
混到国家顶级的匠人，能力情商缺一不可，不但会研究，而且善于讨要经费，毕竟没有材料还做什么研究？
眼睛发绿的匠人一拥而上，犹如蝗虫过境，从合抱不住的大缸，到小陶面盆，片陶没给库房留下。
少府令：“……”
真不想说这是自己手下，一群属土匪的。
“还要磨细一点，更细一点……”
——
西汉用着石磨，将磨好的粉末过筛以达到颗粒要求，炼铁业兴盛的大唐倒是用上了进阶版小铁磨。
炼铁炉里的煤块烧得通红，石灰和黏土、陶瓷残渣一并在浓烈赤红的火热中渐渐变得黑绿，甚至有些黑乎乎的晶莹流淌之感，开炉冷却，脱水后无需多费力地打碎研磨，便化为齑粉。
一炉又一炉的炉渣灰运出，与其他粉末混合，掺入他们偶然发现能增加定型作用的熟石膏，便能抹在实验的空地上以及外墙上。
“诶，里头的矿渣留着！”
他们不会浪费任何边角料，早已发现有几炉的废渣，再水淬一遍，又能摇身一变成为打造神兵利器的好材料，坚硬又有韧性，吊打生铁。
“还是粗糙，不够细滑。”
老匠人碎碎念反思。
他徒弟安慰：“师傅，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看看这颜色、这质地，防雨又牢固！”
老将作匠人：“你看这东西现在怎么修路筑墙？需得暴晒，天气不好就难干，日头晒久了又容易裂，顶个屁用。”
他又摸了摸混入石块的地面，，踩了踩：“太软了。”
凝固得比较慢，差点儿一踩一个鞋印。
徒弟：“至少看起来差不多啊，没做错吧？”
老匠人终于点头：“做的对，就这样再调调方子！”
“哇哦！”
“哈哈哈！”
在这位颇为权威的老将作一锤定音后，在场所有匠人欢呼起来，实验场地顿时成为欢乐的海洋。
少府监踏足这片“海洋”
：“又怎么了？”
可别又疯了。
每天都在担心属下的精神状况。
少府监一路走过，感觉脚感不对：“哎呦，怎么铺这里给我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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