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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暑假，明语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带夏芋去理头发。
那时夏芋已经了解过过量的生理学知识，正要实行计划，就看见哥哥挂着笑的脸慢慢走过来，用曲张的肚子对着自己。
霎时，他感到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原来明语一进门就看到这个衣冠不整的长发小鬼坐在床上等自己，弯下腰就用力揉搓，手指埋在细软的发丝里染上一股幼稚的香。
“哎，怎么还是这个味道？”
他看着哥哥踱步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一手提着两个黄鸭形状的瓶罐，一罐是洗发水，一瓶是沐浴露。
明语用另一只手搅弄头发，嗅嗅闻闻，确凿无疑后问道：“小芋，不是给你买了新的，怎么还用这个？多大了还用儿童洗发水啊？”
他嘟囔着说道：“我这不是勤俭节约嘛，”
在明语嘲笑前，率先发难，“哥哥，你怎么不叫我小名了。”
那是个泡在图书馆的午后，正惬意享受空调微凉，大姨跟他说，接小芋的时候喊了声豆豆，然后没回应，喊了好几声才过来，然后一路就点头嗯嗯。
问他才知道不想被叫小名，是叛逆期到了，全家都得改口。
“大姨说叫你小名，你生了一天闷气，有没有这回事？”
“原来你叫豆豆呀？闷葫芦闷葫芦，要不就叫你闷豆子吧。”
他想起之前被人群围观、被同学乱起外号的日子，脸唰的一下红了。
现在想想，如果是哥哥喊，其实也没那么糟：“哥哥可以叫我小名。”
“我还是和别人一样叫你大名吧，要不也怪尴尬的。”
他豁出去了：“不尴尬，不会尴尬，哥哥你喊我小名吧，别人怎么叫我不介意的。”
“好吧，那用完就不要再买儿童沐浴露，你也是初中生了。
我们先去剪头发，然后去过生日……”
他一不小心对视上那祈求的目光，“豆豆，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夏芋捕捉到了熟悉的嗓音和熟悉的音节，笑得灿烂：“没有，我们快去剪头发吧哥哥。”
又用力揉了揉，嘻嘻笑道：“坏小子，头发留这么长，就等着我回来剪是吧？”
“嘻嘻。
对了哥哥，我想要智能手机，我同学都有……”
明语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想要手机，不过今天是他生日：“那初三毕业以后再给你买好不好？”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拒绝哥哥的话语和话语里透出的关爱，甚至没被满足也会傻乐：“好好，哥哥给我买。”
理发店就在这条街对面，三百米处。
这家理发店从明乐上幼儿园开始就有了，如今连夏芋都上初二了，还没倒闭，相比其他的高端理发店，它的优势就是亲民，价格和服务都很亲民，明语办的会员卡已经用了八年有余，还看不到它要永久歇业的态势。
夏芋坐在那，被剪了个学生头，中间稍长，两边理短，看上去精神多了，那边哥哥在夸赞自己，十分受用，忍不住呵呵傻笑起来。
当理发师问他们要不要洗头，夏芋比明语更着急地摆手推辞，要回家洗。
明语望着这个小大人自作主张，又兴冲冲地往家里跑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半年不见，他就长高长壮许多，都要不认识了。
但接下来的行为，让他重又觉得豆豆还是那个豆豆。
夏芋门也没关就提着浴巾进去了，隔了一会，没有半点嘀嗒的水声，也没有拖鞋的拍击声。
明语只见浴室门口探了半颗脑袋出来，只有黑珠子和鼻子露出来对着自己，含羞说道：“哥哥，你进来帮我洗。”
他猜到了，但不敢相信：“上初中了还要哥哥帮你洗？”
一双眸子失望地黯下去，他心想可能有什么理由。
明语对夏芋的生理教育全面了解过，记得当年自己上初中的时候也早早学习过生理知识，青春期最注重隐私，却还执着要自己进去……
“我没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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