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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嘈杂声音突然一静，人皇陛下对欧阳玫道，“你说。”
屋子里的几名安全官包括那些稀珍动物保护人员都目露惊讶，他们明显感觉到，人皇陛下在和通讯那头的人说话时，虽然依旧神情冷肃，但语气却莫名温和，是因为声音压低了的缘故吗？
他们忍不住猜测，电话那头的是人皇陛下的母亲吗？
念头一出又想起，人皇陛下父母早逝，和皇室诸人也不亲近，且这样不着痕迹的温柔语气，想必也不是和赏识的下属。
欧阳玫慌张瞟了眼满屋子的动物尸体，觉着自己这通电话拨的不是时候，她磕磕绊绊试图自我介绍，“陛下，我是欧阳玫，这是我的通讯号。”
“孤知道。”
欧阳玫以为对方是因为超高的记忆天赋，听出了她的声音。
那边人皇陛下没再出声，想必是在等她继续说话，欧阳玫只得硬着头皮小声地说，“陛下，昨晚上畸变物又来我家了……”
她还在犹豫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人皇陛下已经打断她。
人皇陛下，“稍等，孤马上过去。”
马上是多久？
是皇宫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吧？
至少也该是中午。
欧阳玫看着通讯屏幕熄灭，觉着日理万机的人皇陛下没那么快到来，她坐在床上瞪着满地的鲜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找管家吗？管家会不会被一地动物尸体和地板上干涸变暗的血吓到。
欧阳玫不想踩在铺了一层血的地面，但她身上很脏，有畸变物的口水。
人皇陛下马上要到来，她总不能用这副样子迎接人皇陛下。
理智告诉她，需要去洗澡，需要换衣服，需要梳妆。
但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坐在床中央。
身体像被定在这里动不了。
她闻着屋子里的的血腥味和那些断指残骸，莫名地，又想起了舰船坠毁那发生的事。
门被推开时，欧阳玫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皇陛下，思绪恍惚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保持裹着被子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人皇陛下扫了一眼屋内，快步走到床前，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欧阳玫头上，“闭上眼。”
为什么要闭上眼。
欧阳玫有些茫然，但黑色的外套罩在头上那一刻，眼前归于黑暗，没有鲜红刺眼的血，也没有血肉模糊的断肢残骸。
她的眼睛干涩难受，虽然不懂为什么要闭眼，但还是听话地把眼睛闭上。
人皇陛下把欧阳玫抱进隔壁房间床上，将浴缸里的水打开，回头见欧阳玫保持刚刚被放在床上的姿势乖乖坐着，头上搭着的衣服也没扯下。
像古时期那些在新婚夜等待丈夫掀盖头的新娘。
人皇陛下大步走到床边，掀开欧阳玫头上的衣服，“抱歉。”
他声音郑重，欧阳玫没见过道歉的人皇陛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想，人皇陛下是一位极有责任心的上位者，他或许是因为没能抓住畸变物而感到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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