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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看到少年埋头认真思索一副很难以置信，但是一想到说话的人是自己又不得不信的纠结表情，这确实取悦了他。
“那天，我正要回家，却被她拦住给一路拖拽回窝，她有个孩子生病了，万般无奈下她来找我。”
“然后？”
白詟认真的听着，心里却嘀咕这算是什么变相的解释吗？解释他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好几天？
宽幸安看到少年这样子，没忍住笑了又笑，怎么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你狡辩”
的表情。
“然后，作为回报，她答应我出山帮忙。”
“什么忙？”
“产灵奶。”
“灵奶？”
“对，用灵奶来助你修行。”
宽幸安摸摸母牛的大脑袋，神情温暖如初地说：“如你所见，这牛虽没那么容易产生灵智，可是她确确实实是本地内一头不可多得的灵兽，并且她产的灵奶有助人修行的能力，比那些个稍有不慎就会对身体有副作用的丹药要好一点。”
这何止是好一点？对于一个前期修炼的修士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难得！
白詟以前小时候还没得到家族重视之前，为了尽快提升修为只能拼命的修炼，父亲白奭对他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很早就告诫他，不要羡慕家族里那些有丹药相助可以尽快提升修为的家伙们。
现在这世道哪里有什么品质纯粹的好东西呀，用那些劣质丹药提升修为不过饮鸩止渴的修炼之法，这样的修士久而久之就会在体内积聚丹毒，丹毒堵塞经脉，到一定程度之后修为就再难寸进了。
白奭说白詟的天赋已是世间罕见，服丹才是自取灭亡，所以家族发下的丹药白奭都会全部收走，紧跟着就把自家儿子扔进试炼场里历练，例如会有那种达不到某些苛刻的要求就一辈子别想出来恢复自由的那种修行试炼场。
这试炼场里鱼龙混杂，有真正来此的苦修，更多的是各大家族速成养成死士的地方，向场地交了钱以后，不论生死，一个月后来领人。
当然常常领不到一个，偶尔能爬出来的已是修罗恶鬼，但是主家们养死士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更何况进入试炼场的费用并不贵，一块灵石就能进很多人。
到此，白詟不愿再回忆起太多细节，总之，这足以证明这不会给体内留下丹毒还能助人修行的灵奶到底有多珍贵了。
要是当年也有人供给他这些，又何苦去修炼场里拿命去拼呢？
但是……
“小药师，我认真问你个事。”
沉吟片刻，少年忽然有此一问：“你长这么大有没有遇到过……嗯，就是类似于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什么的这之类的事吗？”
“啊？”
宽幸安顿时哭笑不得，原本看到对方那沉重的样子他以为对方是打算问他什么呢，结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句话。
“我认真的，你快回答我。”
白詟一脸严肃。
“如你所见，我至今孑然一身。”
他笑说，“所以即便有，我也不曾答应。”
“那就是有了。”
白詟自顾点了点头，跟着很是认可的拍了拍宽幸安的手臂说：“以后也别答应，不然就会是一种莫大的损失了。”
毕竟，看他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一看就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谁的损失？”
宽幸安问，含笑的眼眸里装满了什么，一种隐秘的甜意，让映在这双眼眸里的人也似乎有点飘飘然。
你的。
脱口欲出的一句话到了嘴边就改成——
“我的。”
白詟说，“是我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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