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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可以。”
塞西莉娅笑了一下说着。
“不！
我不行！
塞西莉娅，你不知道我的家庭……”
潘多拉因为运动而上头的脑袋冷静了一点，她难得的表现出碎裂的痛苦和挣扎。
“我就是知道。”
塞西莉娅很少说如此绝对的话，在羽蛇神中，她的话语总是会强调自己观点的主观性、不确定性，这是潘多拉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得到如此确切，毫不犹豫的一个论断。
“……为什么？”
潘多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似乎能看到九十九只猫头鹰同时起飞盘旋的模样，她的眼睛是一场混乱的风暴，而处于风暴眼处的风平浪静里也隐藏着颤动的不安。
“我就是这样的。”
想到自己的家庭，塞西莉娅露出一个自嘲而解脱的笑容说着：“你看，我都可以……”
接下来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潘多拉不知何时眼睛掉落着钻石一样的眼泪，她紧紧抱住了塞西莉娅瘦削高挑的身体。
“这并不好笑，塞西莉娅，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不……我……潘多拉，你别哭了。”
塞西莉娅心跳突然停止了，她感激自己的大脑在那一刻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恍惚地伸手回抱住潘多拉的身体，手指无意识攥紧了她的袍子。
“可是我心疼你……也许你不需要我的同情，但我真的很心疼你。”
心疼你的家庭，心疼你的际遇，看到你变得让我如此依赖、如此习惯，如此喜欢。
喜欢你坐在火车包厢里演讲游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喜欢你袍子翻飞漂亮地击败詹姆嘴角露出的微笑；喜欢你能理解我奇奇怪怪的想法与发明；喜欢你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草稿纸，写字母“q”
时和我一样在尾部勾一个小尾巴；喜欢你让我感觉到母亲和姐姐一样的依靠。
看到你颤抖着压抑自己，把伤疤当成玩笑话一样揭开来摁来摁去展示敌人的弱小和自己的强大时，眼泪比我的情绪更先掉落。
因为你特别好，我很心疼你，是想到你就会掉下眼泪的程度。
我知道每一个玩笑之下的痛苦与折磨，因为我和你一样。
在痛苦之中顽强地活着。
“我知道了……我替你干掉他们，你别哭了。”
塞西莉娅抿着嘴唇，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潘多拉的头发与袍子。
不知不觉中，她做了与纳西莎对她做的一样的事情。
在某个时刻里，在某个恍惚的瞬间塞西莉娅想起纳西莎的笑容和抚摸，想起她爱人时明亮的眼睛。
想起她。
成为她。
塞西莉娅一生中得到的爱少之又少，于是她格外珍惜，反复咀嚼。
她得到爱的方式，就是她爱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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