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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言沉默地靠墙站着，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手依然有些微微地颤抖。
很快，顾江风尘仆仆的赶来，他的步伐变得踉跄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往向几人的眼神支离破碎。
明明出门之前还好好的。
顾江看到几人，直接蹲坐在了宋柔颖和林淮诚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声音像是梗在了喉咙里，酸涩又难听，“怎么回事啊？爸，妈，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两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林淮诚呆呆望着前方，顿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吃完早餐出去散步，回来就不见人了，以为在休息，没过多久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顾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泪从他无声灰的眼睛里滚落出来。
手术做了五个小时才结束。
林怡枝目前还在昏迷，好在她的大脑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断了几根肋骨，还有不同程度的皮肉伤。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没了。
宋柔颖知道林怡枝的情况之后，直接昏了过去，她期盼这么久的孩子没了。
而当天晚上林淮诚也因为血压太高被留院观察了。
而顾江独自躲在医院的天台上，脚边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烟头，也不知道抽了有多少根了。
他抬手缓缓又点燃一支烟，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眼神空洞苍凉。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任由烟雾在指尖缭绕。
风带着烟雾熏进了他眼睛，泪水不自觉从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他瞬间瘫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用手捂住双眸，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
江庭言处理完医院的事，又要应付警方的调查，忙得彻夜未眠，林婉伊给他买饭回来，现他直接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林婉伊把饭菜放到一边，悄悄坐在他旁边，轻轻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医院黄的墙壁，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让她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江庭言并没有睡太久，眯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醒来看到身边的林婉伊时，她靠着在自己肩膀上也跟着睡着了。
她肯定也是累了。
林怡枝在昏迷了第二天之后便醒过来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孩子。
当时她在车里最能感受到的便是某些东西在流失。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只有它呆过的痕迹。
她的眼泪一颗颗的滑落，悉数掉在了被单上，铺天盖地痛苦好似将她整个人席卷，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崩溃后悔。
顾江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失去了意义。
她不知道的是失去的不仅仅只有孩子，还有他。
他已经不知道这么该和林怡枝相处，看见她的脸，脑海中不自觉就会浮现出宝宝乖乖卷缩在她子宫的画面。
算了吧，本来两个人就不是一路上的人，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好聚好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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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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