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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
马6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羡慕。
这么多年来，所有东西都变了，只有江林和铁匠铺，从未变过。
江林自然明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像马铁匠和师娘6应红。
以及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街坊邻居。
马6也是人，他也会老，老了就会死。
“陪我再说说话吧……或许，以后再也说不上了。”
马6声音虚弱的很。
江林点点头，坐在了床边。
一头白，瘦弱不堪的马6，望着江林，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想起你刚来家里的时候，我才七八岁，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江林嗯了声，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马6并不需要他回答，只自顾自的说着。
从江林刚来铁匠铺，一直到他开始念书，考学，娶妻，生子。
好似要将自己这一生，都完完整整再复述一遍。
直到讲起马铁匠去世，马6的脸上多了几份愧意。
讲到6应红的时候，更是眼眶湿润。
“那一日，娘也讲了许多事，却都是我小时候的事。”
“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心里念着的，是七八岁的我，而不是后来那个不孝子。”
“所以她把那件衣裳给了你，因为这些年来，我变了，可你没变。”
“只有在你身上，她才能看到儿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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