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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也很纠结，明明封千雁嘴上说着想吃，却根本没有一点嘴馋的模样，倒像是谁逼着她似的。
这难道就是想吃的不得了却因为生病不能乱吃的人的痛苦吗？
健康真是太好了。
阮初叹了口气。
“不可以吃。”
阮初将其中一块肉挑了出来，用吃蔬菜还没有收走的叉子小心的切下了很小的一块肉，小勺子稍微浸了些许汤汁。
那一小块肉极其小，和奶白色的汤汁在一起，看着很不起眼。
阮初将小勺子靠近了封千雁，送到了她的嘴边。
“不可以吃，只可以尝一点点，你的胃不好，不能再吃了，就这样就当自己满足了好不好？”
阮初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带着几分无奈和放任，透出些许亲昵来。
封千雁垂下双眸，张开嘴。
玉米排骨汤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那肉丝几乎很快就被咬散，被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耳边响起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以后慢慢调养，有胃口了，就可以多吃点了，吃胖一点，将来身体调养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撑着也没关系。”
阮初将勺子收了回来，发现封千雁的眉眼因为吃了肉而柔和不少，觉得有些好笑，诱哄道，“不急于这一时啊。”
封千雁眨了下眼，阮初的笑容在她的瞳孔中倒影。
封千雁轻点头。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要坚持啊。
——奇迹会发生的，我们要相信奇迹。
——只要配合治疗，总能看到希望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鼓励的话，封千雁听过太多太多。
用心的，违心的。
所有人都轻飘飘的说着这句话，只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药可医，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治愈，而是在延续死亡之期。
鼓励的语言千万种说法，无数人诉说，却……
只有阮初，是现实。
阮初低着头，这回死不抬头了。
心软一次，可不能蹬鼻子上脸了。
她想保住封千雁的命，可不能因为心软把人喂进icu了。
她可太难了。
阮初面无表情的把勺子放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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