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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嘴张张合合，却只憋出一个字。
因为说不出想说的话，他着急到满脸通红。
“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见他这样，中原中也将担忧抛在脑后，连忙上前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帮他喘过气。
“咳咳咳，我、知道、你。”
少年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缓过来。
他眨巴眨巴眼直直地看着中原中也，然后一字一顿道。
中原中也动作一僵，然后慢慢将手收回。
他狼狈的转过头，根本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唯恐在里面看到对自己的憎恶。
“N、说，我、是你、的、替代。”
虽然这么说着，但少年却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中原中也。
“他、说了、好、多。”
“你好、厉害。”
少年想说的远不止这些，他有很多话想告诉中原中也，只是因为从没开口，才会这么生涩地说不出话。
在培养仓里，他不止一次听到N的抱怨，诸如他是个废物，完全比不上甲二五八号。
类似这种话少年听了很多遍，如果是其他人，在听到对自己日以继夜的贬低，以及对另一个人的称赞时，势必会恨上对方，再不济也会心生厌恶，但少年没有。
从没与外人接触到少年犹如新生的婴儿一样，他只知道，导致自己被创造出来的少年十分厉害，才会让N念念不忘。
这个念头之下，他不由得升起对对方的崇拜。
除此之外，大概只有羡慕对方能够肆意生活在阳光下。
至于哪怕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他的心里。
少年其实对中原中也并不了解，他知道N收集关于他的资料，因为偶尔能听到N在培养仓前就对方的事情自言自语。
这些被N不在意说出来的事情，支撑着他不被孤寂和黑暗淹没。
曾经好几次他都被宣告濒临死亡，最后却都撑过去了。
这一次，在培养仓中听到N的话后，少年被以为自己一定会死。
玻璃破碎声响起，接触空气的那一刻，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在这种痛苦之中，少年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从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让他难以置信。
明明应该在接触空气那一刻，就死去的自己，居然活了下来，这是他大脑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而在看到中原中也时，这份难以置信中，又夹杂着数不清的惊喜。
虽然从来没见过甲二五八号，但凭借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少年就知道，这是自己朝思暮想希望见到的人。
是你救了我吗？
少年看着中原中也，想到这里，眼中的崇拜之情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只可惜，对方如今闭上眼睛，根本看不到这些。
“对不起。”
中原中也因为少年的话很是难过，他当然不会去想自己若是没离开实验室，对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罪魁祸首是导致这一切的N。
他只是觉得，若是自己能早点找到实验室，是不是少年就能早日自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险些就因为自己去世。
“为、什么、要、道歉？”
少年对于中原中也的话很是不解，他一脸疑惑地歪头看着中原中也。
“应该、是，我、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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