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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旧的木料，缺胳膊断腿的板凳桌子，甚至还有打碎的花瓶，踩烂的盆子之类。
看守废品站的老头上任三年，也曾经想把后院收拾出来，但这活儿实在是太累了，再者，收拾出来也没地方丢。
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只管收购国家需要的东西，其余的都不管。
偏偏前些年闹得厉害的时候，好些人家偷偷丢东西，将院子都塞满了。
“阿东，苗苗，你们又来啦？”
老头招了招手，笑眯眯的说：“爷爷买了花生米，吃不吃？”
“谢谢爷爷，但我们都吃过早饭啦。”
林东笑着回答。
老头却还是往他们兜里头塞了一把：“那就当零嘴吃，去玩吧。”
他也是年纪大了，就爱孩子在跟前玩，偏偏家里头儿子都分开住，不乐意陪着他这糟老头子。
再者林东林苗听话懂事，还真能帮忙收拾东西，就算林渔不来打招呼，老头也乐意他们过来玩儿。
林东林苗走进院子，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小山峰，俩孩子对视一笑，开始干活儿。
他俩都有分寸，值钱的东西一样都不会拿，每次带走的，都是老头觉得完全没用的废物。
这天也是，林东看上了一个小木墩。
老头一看就摇头：“这木墩子多重，这么矮，坐着也不是踩着也不是，下头还裂开了，你要凳子的话挑里屋那个，那个可是好料子。”
林东忙说：“我爸说屋里头都是有用的，我们不能拿，爷爷，好料子您留着自己坐，我要这个就行啦。”
“爷爷，我是小孩儿，我坐着刚刚好。”
林苗也说，甚至拿着木墩子示范了一下。
老头乐得不行，挥手道：“成，你们喜欢就拿走。”
他觉得不值钱，林东林苗却都乐滋滋的。
有了这个木墩子，爸就能少做一个凳子，多省事儿。
俩孩子抬着木墩子往家里头走，刚到家门口却撞见了隔壁的沈栋。
沈栋依旧背着那个镶嵌着红星的军绿色书包，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俩。
兄妹俩这会儿满头大汗的，还抬着一个开裂的木墩子，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沈栋撇了撇嘴，进屋去了。
“他什么表情，瞧不起咱们呢。”
林东瞧见了。
林苗也不高兴，哼哼说：“他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他，整天除了读书就不干活了。”
兄妹俩都决定只当没这个人，扛着木墩子就进门去了。
沈栋拧着眉头进屋，沈母正在做饭，瞧见他回来就上来伺候。
又是帮忙拿书包，又是端茶倒水，生怕儿子累了渴了，还把珍藏的饼干拿出来给了他一块。
沈栋脸色淡淡，他似乎很少有表情，总是一副神情冷漠的样子。
“刚遇上隔壁那俩孩子了，他们最近在做什么，怎么跟乞丐似得？”
说出来的话却跟他模样不太像。
沈母撇嘴：“可不就是乞丐，整天往废品站跑，讨好了那老头子，每天弄点没用的东西回来，跟要饭的没差。”
说完又叮嘱：“乡下人眼皮子浅，就想占小便宜，儿子，你可别跟他们玩儿，会被带坏的。”
沈栋矜持的点了点头：“这么大年纪不读书，不识字，只想着捡破烂，往后也没什么前途。”
“可不是，我儿子就不一样了，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以后肯定能当大学生，毕业出来就是干部。”
沈母美滋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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