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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捧着一袋面包，讨好的举向父亲。
林渔看到这一幕眼眶发酸，明明这孩子已经变成丧尸，却正笨拙的出门打猎，养活他无情无义的父亲。
一想到他家崽崽也进入了系统，很可能遇到这样的父亲，林渔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谢谢。”
林渔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儿脑袋。
林霖仰起头，露出舒服的笑容，自从他变成这个样子，爸爸就再也没有摸过他了。
“吼吼。”
林霖下意识的发出声音，下一刻连忙捂住嘴。
爸爸不喜欢他发出这样的声音，会生气的骂人。
人性化的一幕落到林渔眼中，他微微拧眉，蹲下来仔细检查林霖的身体。
小孩儿通红的眼睛，青白的肤色，还有相比起人类僵化的四肢，无一不证明他已经是一个丧尸。
但林霖却保留了人类的记忆和情感。
因为父亲温和的态度，与平时骂骂咧咧，让他离远点的暴躁完全不同，林霖试探着靠在了他的肩头。
就像末世还未开始的时候，父亲总会抱着他，哄着他一样。
蓦的，林渔握住孩子的手，手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开始腐烂。
“吼吼。”
不疼，爸爸别担心。
林霖已经再也感觉不到伤痛啦。
小孩儿笑起来像一只猫咪，眼睛弯弯的，带着对父亲的讨好。
林渔心底更是发酸，丧尸毕竟不是人类，身上的伤口很难修复。
“爸爸帮你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吼吼。”
霖霖最喜欢洗澡啦。
家里头的水早就已经停了，不过之前林霖找回来不少桶装水。
那么大那么沉的大桶水，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搬回来的。
林渔找出孩子的洗澡盆，珍惜的放了半盆子清水，又拿了洗浴香波。
很快，澡盆里都是白色的泡泡。
林霖高高兴兴的坐进去，还抓着一只小黄鸭挤了挤，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却泄露了自己尖锐的牙齿。
但这一次，父亲没有露出害怕和恐惧的表情，更没有让他滚远点。
林渔搬了个凳子过来，就坐在旁边帮他洗澡。
头发里搓出许多碎屑来，甚至还有寄生虫，雪白的泡泡划过脸颊都变成了黑色。
林渔却有足够的耐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脏兮兮的小丧尸立刻变成了香喷喷的小丧尸。
电力也早已断绝，林渔只能用毛巾一次次擦洗，才把孩子的头发擦了个半干。
除了锋利的指甲和牙齿，不看青白的肤色，换上新衣服，梳洗干净的林霖宛如正常孩子。
他甚至会在客厅里玩玩具，拿着一个卡通车呼啦啦来，呼啦啦去。
只是偶尔控制不好自己的指甲，会把卡通车戳下一块。
林渔看着，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林霖一直没有抬起过手，更没有拥抱他。
小孩子在害怕自己伤害到父亲。
林渔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心底却微微发沉。
即使表现的再像人类，林霖是丧尸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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