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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思绪翻飞，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楚焉看，打算在他身上看出花来一样，突然有声音在昏暗的大殿中响起。
“白沐，你还真是……本性难移！”
原本那句‘狗改不了吃屎’硬生生止住，声音响起得不算突兀，白沐愣住，抬头看向楚焉，不解，“你说话了？”
很显然，刚刚说话的并不是楚焉。
二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摞得高高的书本后有一颗头钻出来，双眉入鬓，眼睛瞪圆，两腮的胡子几乎要翘起来，第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这鬼毛发旺盛，黑乎乎的几乎要把整张脸包裹。
白沐知道，这就是阎王，那个被她骂了一个人间的鬼。
二鬼虽然久久未见，但却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尤其是阎王的那双眼睛，里面透露着满满的嫌弃。
这嫌弃让白沐觉得熟悉至极，脑海深处被压制着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还不带她想个清楚明了，就听身边人的声音响起，“是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沐无语，你一个人和鬼头头见过，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可是很快又想到什么，并未开口，只是去看阎王，张口就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冷哼嗤笑声响起，“别以为你逃避责任，喝上一碗孟婆汤忘掉后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阎王说着，整个身子在椅子上坐直，双目分叉，一只在看白沐，另一只则是看向楚焉，再次开口。
语气揶揄，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她又看上你，把你勾回来了？”
又？
这个词用的是不是不太严谨？
白沐刚要出声纠正，就见阎王抬手，一个眨眼间，飘在下方的一鬼一魂瞬间倒地，白沐只觉意识分离，一半是她，一半那个在她脑海深处的鬼。
光影乍现，阎王继续埋头在书本后，很快就有呼噜声响起，像是说梦话一般，“真是前后如一。”
白沐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脑海中那一幕幕的画面不像是她的一般。
无数场景在眼前闪过，像是走马灯。
“你长这么好看，想不想死啊？”
她身为一个鬼，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她，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将死之人。
而面前这个男人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但他却能看到自己，出于捉弄的心思，白沐这才刻意要吓吓他。
长得好看的鬼她见不少，但是让她能一直看下去的却没有，这个人算是头一个，这样好看的人，被吓得吱哇乱叫应该也是好看的。
她这么想着，身体忍不住在房间中围绕着男人打圈飘动。
只可惜她的想法落了空，男人十分淡定，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宛若能看到一样，平静开口，“不想死。”
本来白沐也只是心中突然生了心思，达成后，便不会将今日这个人当一回事，可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即将消退的好奇心再次升起。
“你能看到我？”
“不能。”
“那你为什么看我？”
“我是瞎子。”
白沐轻啧一声，“原来是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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