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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森的声音很轻，偏就如最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傅司凛的心脏。
傅司凛怔怔的张了下口，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他强烈的个人意愿影响了傅以森，然后父子俩一起伤害了叶南星，这本来就是事实。
没什么好说的，说得更多，未免还有强词夺理的嫌疑。
“是我错了。”
傅司凛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以后要是见到了你妈妈，就替我转告她，就说我错了，我知道我过去错得离谱，好吧？”
闻言傅以森稚嫩的眉头也都揪起：“爸爸你都见不到妈妈，我又拿什么东西去见她啊，妈妈又不是天生喜欢我的，只是因为你，才父凭子贵的喜欢我，现在她都不喜欢你了，又怎么可能愿意见我呢。”
傅司凛听得牙酸，不由得把头别开，深深的看傅以森。
目光在傅以森茫然无辜的小脸上停了许久，他叹着气，别开了视线。
不扎心，他的儿子脑袋瓜子灵活，嘴皮子也利索，没有浪费口才班的学费，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只是这么好的嘴皮子，忽然把又软又刺骨的攻击转到他身上，难免就有一些难忘罢了。
“要不要听歌？”
不等傅以森开口，傅司凛直接打开了车载音乐。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不算特别激荡，但也止住了傅以森再开口，傅司凛绷紧的俊脸，终于舒缓、放松了下来。
和傅司凛父子俩面和心不和的冷气场相比，蒋骁的心绪，就像刚过了一场风暴，是要命的复杂。
怎么可能不复杂呢？
五年前刚知道叶南星结婚，他还欣慰，还亲自送了几个项目，放在傅司凛的名上当做叶南星的嫁妆。
那个时候，他是希望叶南星能忘掉事业不顺带来的种种烦恼，过得开心又幸福啊。
如果早知道，早点知道傅司凛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爱叶南星，早知道叶南星不但得不到丈夫的爱，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个好玩意儿，他何至于时隔五年，还白白浪费那么多的口水。
伴随着车窗外清晨时分带着露意的风声，蒋骁一句句复盘和傅司凛父子俩的对话，注意力最终回到乔晚星那里。
在乔晚星那里多停留了一会，蒋骁抿紧薄唇，驱车直往警局。
他到的时候时间还早，警局里除了值班警察，负责叶南星案子的徐警官并没有来。
蒋骁也没让人打电话催，只一个人，手捧热水，静静的坐在接待室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推门声。
蒋骁放下早就凉掉了的水杯，抬起头来，就见一身正装，从门外走进来的徐警官。
四目相对，看到蒋骁脸上毫不掩饰的憔悴，和浓得吓人的黑眼圈，徐警官狠狠地一怔：“蒋先生你昨晚没有睡觉？”
说着他就要转身，想让同事帮忙泡一杯咖啡进来，被蒋骁阻止了：“不用了，我现在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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