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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许星程抿了抿嘴唇，缓缓地开了口。
“顾总，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想好了。”
顾斯年剑眉一挑，轻笑道:“嗯？”
许星程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我选好了，以后……不做主播了。”
顾斯年一愣，没有做声，只是摊开手，任由茶杯里的汁水晃了晃。
许星程继续说道:“我向观众展现出来的，都不是真正的我，那是一个完美的‘软星’，会伪装，会通过投机取巧获得打赏。”
“这份工作虽然很好，但经过我的深思熟虑，顾总，对不起。
我想我还是适合待在幕后，当一个简单的助理。”
“现在我账户里的存款也有一百来万了，我觉得我有底气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您说的第三条……我也不要。”
许星程目光坚定，语气平淡，就连小八都有些惊讶。
此时，主系统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促进npc人物成长，敬业值+5。
]
许星程有些恍惚，他这也算是……促进人物成长？
他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屁股而已。
果不其然，顾斯年淡淡地问道：“那债务呢？”
许星程拿过旁边的纸巾，边擦拭着胸口茶水的痕迹，边说道：“您不是说过吗，子女无义务承担父母的债务，况且还剩二十万，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总是可以做到的嘛。”
顾斯年眼底闪过一丝失意，却只是淡淡嗯了声：“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许星程一愣，没想到对方转弯如此之快：“……您不怪我？”
顾斯年轻笑一声：“我尊重你的意愿，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就不会再干涉你。
更何况，就算是做助理，你也是星云的人。”
许星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斯年最后那阵笑声，似乎并不是在放他离开，而像是在引诱他进入更深的漩涡。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推开面前的茶水，起身道：“不好意思啊顾总，我得先回去了。”
顾斯年也跟着起身，不容置疑道：“我送你。”
许星程压根没有拒绝的空间，被人带着出了包间，就连门口站着的应侍生都傻了眼：“先生，您的菜还没上呢。”
顾斯年丝毫没有犹豫：“不需要了，单已经买了，你们随意处理。”
餐厅距离许星程居住的公寓没有多远，开车很快就到了，他礼貌微笑着下了车，却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跑得老远。
人走以后，顾斯年叹了口气。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拒绝”
。
他的前半生过得太顺，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
可唯独这一颗星星，他摘不下来。
顾斯年打开电话通讯录，划到沈听的名字，停顿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
—
下了车后的许星程，飞速跑到了自己公寓门口，拍了拍胸脯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的男人！
扬言要他放弃工作，放弃一切，这太离谱了！
小八露出了一个脑袋：[宿主，你为什么那么果断地拒绝了顾总呀？如果能把债务先还清，岂不是好事。
]
许星程摇摇头：“你不懂，像他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如果这一次我答应了他，那以后我可就没办法继续工作了……而且你没发现，刚刚我拒绝他以后，敬业值瞬间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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