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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衡与宴弥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空气都似凝固。
这一刻，朝衡的头脑逐渐恢复了清明，原本在心头萦绕不散的酸涩，也慢慢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强而有力的心跳。
第一次，朝衡觉得如坠梦境。
这让朝衡想起曾经放纵自己坠入到梦貘编织的梦境中那个时候，现在的一切，都显得格外不真实。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转变的太快。
原本变得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变得触手可及。
但朝衡又清楚的知道，眼下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再真实不过的。
原先，他都已经做好打算，准备默默在宴弥的身后守护他了。
总归，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活，而凡人的寿命，不过百载。
就算是妖族，生命可达千载万载，那又有何妨？
到最后，他总是会在宴弥身边的。
这个想法或许太过卑微，有点像现代社会所说的舔狗了，但其实，他并没有与他人共度一生的打算，那么与道长存，所以又有何区别？
就算他对宴弥的照顾，真说下来，也不过都是与他们不重要的外物罢了，可宴弥帮他的，足以抹平这些外物上的东西。
他每日忙于工作，对宴弥的照顾，又能算上几分？
宴弥又真的需要他照顾吗？不尽然吧。
所以，朝衡并不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
朝衡甚至还觉得，真要算起来，自己可能还亏欠了宴弥，再算上自己将宴弥送入到监狱里的事，本就换不完了。
而且，谁规定了，暗恋就必有回响，所以，怪也只能怪自己，始终没有迈出那最后的一步。
他虽然看着像是先到，但在感情上可能是后来。
有的机会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这个道理朝衡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强行拆散宴弥与他的心上人，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简直是一件不要太轻松地事情，可他作为先天五德的凤皇，又如何能做出那等卑劣的事情。
就算暂且抛开身份不提，他又如何舍得与宴弥反目成仇，与宴弥对立，让宴弥用那种冷漠甚至仇恨的目光看待自己？
他无法做到去祝福宴弥，但是却也希望着宴弥幸福，哪怕这个幸福并不是他给的，但是他想要在宴弥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因为朝衡认为，这是宴弥该拥有的。
这样种种的想法下来，朝衡最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那就是显而易见了。
他们的关系，只不过是永远定格在了朋友上面而已。
朋友相处，也是以心交，并不存在付出多少的问题，又何谈舔狗一说？
要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份遗憾，朝衡已经决定，压在心底了。
可让朝衡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居然峰回路转，得见希望。
完全可以用被惊喜淹没来形容。
朝衡暗暗深吸了口气，张开口，也没有蠢到去问宴弥这话何意，而是故作平静地道：“都可以。”
朝衡这话一出，两人间的氛围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就仿佛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两人间滋生。
宴弥看着朝衡，眸中的笑不由深了分，就仿佛自己料事如神般，料定了朝衡会答应。
朝衡看着宴弥的这个模样，嘴角也是微扬，双眸中，也流露出了丝丝笑意。
一种无言的默契，静静地流淌在两人身周。
朝衡的这话，就好像是确立了两人的关系，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也是朝衡这么说的用意了。
若是问宴弥，“此话当真”
，那万一宴弥说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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