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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尾音上扬，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活像赵平之是个薄情女。
还好隔着薄纱，不至于太尴尬。
赵平之只能先安抚对方道：“姬长史一贯宽宏大量，定不会与本宫计较，今日一番探讨，本宫也有些累了，不如你我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如何？”
对面不答，自顾自走。
赵平之觉得自己今日真是自讨苦吃，想她活两世，除了姬澄，何曾哄过谁，但有错在先不得不认，只能沉默着跟着对方。
目光瞥见不远处有一小摊，她走过去，一抬眼发现刚刚自顾自走的人跟了上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店家，这个多少钱？”
女子伸出手，皓腕似雪，手中是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琉璃珠花银簪，阳光下泛出斑斓的色彩。
瓜州盛产琉璃，眼前这一支，银质的簪身反射出光泽。
宛若许多年前剑上泛出的银光。
姬玄猛地想起许多年前她就是这样，一支簪子在他的剑上刻画。
他蓦地攥住少女的手腕，顾不得君臣之礼，看着他那一贯狠心的师姐道：“殿下一贯是这样哄人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嗓音此刻有多干涩。
他只是害怕这么多年真的只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丝丝情谊。
就像这随处可见的簪。
随手可画的花。
“放肆！”
赵平之被他突然的激动震惊，很快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的手腕：“本宫只是买个簪子，你做什么！”
姬玄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刚刚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赵平之很轻松地挣开他的手，话语含着怒意：“本宫买簪子自用，不劳大人付钱，大人如此激动做什么？”
“殿下恕罪。”
话是这样说，语气中无半分歉疚可言。
姬玄知道自己今日的反应有些过了，或者说从昨夜开始，一切就都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罢了，本宫昨日有错在先，不与你计较。
若再有下次，长史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女子转身就走，也不再看珠钗，少年只是沉默地跟着她，就像她方才跟着他一样。
“不是要用膳？”
他跟了许久，到底开了口。
“长史戴着面具，如何用？”
赵平之反问。
“我可以摘。”
赵平之的心颤了颤，她突然有些不忍。
无人看见她薄纱下的表情。
她轻叹了口气道：“长史所言为真？”
“当真。”
……
和玺楼是渊泉最大的酒楼，姬玄这样说，赵平之也没客气。
这一番闹腾，她确实有些饿。
掌柜的给二人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二人对坐，楼下则是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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