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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没有开口，心知他已在与太宰的打赌中输得彻底。
即使在面对掌控整个世界的权力诱惑时，那位费奥多尔的副人格也能如此干脆的选择放弃，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不曾有。
他独自站在黑暗中，却又好似守在光明里。
“〖神……〗”
费奥多尔突然开口——用的是拗口而晦涩的希腊语。
影片里的费奥多尔精通多门语言，但只在引用圣经里的内容时，才会使用代表神圣正统的希腊语。
而此刻，银幕外的费奥多尔同样缓慢卷动舌尖，让那引至天国之上的圣洁音律，此刻响起在这片空间里。
“〖原不是死人的神……〗”
他闭起眼，以一种谦逊的、虔诚的，好似合掌跪拜在神座之侧的姿态开口低颂道。
“〖祂乃是……活人的神。
〗”
但很遗憾。
费奥多尔的右手握紧左手小臂，面无表情。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会愿意达成他理想的支持者存在——哪怕来自他的半身。
这一切都不过是影片展示给他看的虚幻愿景，是缥缈的海市蜃楼。
“BOSS……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普希金犹犹豫豫地出声。
影片里的希腊语会配字幕以便让大家理解内容，但现实中可没有这种待遇啊，刚才BOSS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但他又真的很想知道BOSS的想法……拜托，看看影片里那位主人格费奥多尔心甘情愿被俘虏的模样，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好奇这位BOSS如何看待吗？肯定有的！
他普希金只是贴心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而已！
对此，费奥多尔没有回应，也没有解释任何一个字。
他仅是扫了他一眼。
当那双属于魔人的暗红眼眸幽沉，在瞥过普希金时，很难说其中蕴藏着某类能被形容出来的情绪波动——不如说，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虚无与极寒，乃至连细微的光线也被尽数吞没，仅有全然的黑暗折射而出。
只用一眼，普希金吓得整个人都缩回去了，坐姿乖巧无比。
感觉会被杀掉……！
见普希金终于明白什么叫安分，费奥多尔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如常。
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场自我救赎般的沦陷，也是一次荒谬又可悲的沉沦。
但最终……他还是知晓了一件事。
神明没有彻底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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