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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猜出来人是谁后,胡梓逸直接说道。
沈婆婆进屋后,直接跪下说道:“少爷,奴婢今天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爷你能成全。”
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胡梓逸不动声色的,语气平淡的问道:“何事?”
沈婆婆揪着手里的帕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娓娓道来:“京城那个地方是奴婢和儿子一生的噩梦之地,奴婢请求少爷让我们母子留在这里替你看家打理院子。”
“你这个提议,诉我不能答应,我刚已经让周管家就联系镇上的各大牙行,这座宅子最迟明晚就会转让于他人。”
胡梓逸背靠着椅背,闭着眼睛道。
“少爷,奴婢知道自己的请求让你为难了,但还是请求你帮我们母子也一起买个牙行吧!
我们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欠少爷你的情,奴婢愿来生做牛做马来回报你。”
沈婆婆边说边重重磕头的请求着。
胡梓逸早已料到他们会抵触去京城,但并没想到竟会如此的决绝,沈婆婆宁愿去牙子手上也不愿踏入京城半步,这样的决然让他无法在强求半边,沉言片刻,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逃避只是一时,你的儿子终有长大的一天,你不能禁锢他一辈子,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有些事情终究会来临,为何不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是要一辈子忌惮于他人的鼻息而活。”
内心有动摇的沈婆婆,想起沈府九族惨死的那些画面,顿时一阵心颤,沈府只有小少爷这一个独苗了,绝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不然他怎么对的起临死前夫人的遗命。
挣扎过后,沈婆婆双目含泪的,哽咽道:“少爷,你的话奴婢会谨记于心,但往事奴婢早已在离开京城之时,就已经把一切都抛弃了,现在奴婢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淹没在时间流逝中,过的久了该忘记的也就都往事如烟了。”
多说无益,胡梓逸也不想勉强他人,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无法强求。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
胡梓逸的话刚说一半,就被门外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的沈雁打断,只见他满面泪痕双拳紧握的依靠着门框边,道:“奶娘,我们回去吧!
爹娘还是哥哥们的忌日就要到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他们本就死的冤,尸身也被那人下令拖去喂了野狗,连个衣冠冢都没有,他们在那边一定过的很幸苦,肯定也会恨我这没用的儿子,到现在也没给他们烧过一会纸钱。”
越说眼泪流的越厉害的沈雁,压抑自己的情绪,紧咬着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他越是这样忍耐,越是让屋里的两人的不舍,特别是沈婆婆,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的礼数,爬起身一把抱住沈雁,说道:“小少爷,是奴婢无能,奴婢只顾怎么活着,忘记了老爷和夫人他们。”
“奶娘,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我,是我不懂事,让你操心,我们和大少爷一起回去吧,我要回去给爹娘上柱香,让他们知道孩儿如今活的很好,希望他们安心,早日投胎轮回,脱离这辈子的苦海。”
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的沈雁,边哭边说道。
“好,好,都听你的,我们回去,会京城。”
看着自己从小奶大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沈婆婆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舍和心痛,以前的他为活下去,带着少爷四处为家,却不曾好好问过,他是否有想会回家的念头。
哭了不能自已的两人,互相倾诉好一会,才想屋里胡梓逸的存在,两人连忙用衣袖简单的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有些尴尬的说道:“让少爷你看笑话了,奴婢和小少爷有些情不自禁,还请你莫要怪罪。”
“没事,莫用放在心上,今日之事过我之耳,绝不会有第四日知晓,你们大可放心。
至于进京城之事,只是权益之际,以后的打算还需要进一步打算,你们也不要太悲观,人活着总要朝前看,过去的放在心底就行,莫要影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同情他们遭遇的胡梓逸,难得的话多了不少。
“多谢少爷你的宽慰,奴婢会照着你的话做的,但有关沈府的事情,奴婢觉得还是需要了解下,再决定是否真的要带我们进京。”
感恩于胡梓逸的沈婆婆,并没有选择继续掩瞒,而是主动提起,因为她相信胡梓逸定是可以托付之人。
虽说好奇沈家的事情,但胡梓逸没有接他人伤疤的爱好,他直接拒绝道:“你们现在是我胡家的人,至于以前的种种我不管,也不在意,你们就放宽心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里,我家里那几个小的我可指望沈婆婆你多提点,让他们不再这们皮的想野猴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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