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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如果祭司常常来的话,或许这情绪会很好被安抚下来,但祭司毕竟是太忙碌了——村子的数量、住民的数量都在持续暴增,祭司们哪还有时间主持学习呢?光是为了这些人的仙种、耕种、收成,都忙得团团乱转了。
定也只能从语言教师的职位出发,尽量缓解大家的情绪:这也是正常的,担心被欺负,这样的话,不如把官话学会,如此就算是吵架也能互相听得懂,不然,连架都没法吵,不是吗?
让他觉得很荒谬的是,不论是土人还是新客学生,最开始学会的对方语言,好像还真都是骂人的话——不过在他竭尽全力的维持下,村子里毕竟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事件,平平安安地渡过了第一个季节,定的权威也因此初步得到了树立——虽然他还只是语言教师,但因为祭司实在忙不过来,实际上他现在承担的,完全是村长的职责,不论是对上的汇报,对下的交代,大家都很自然地来如果没有新客人来的话,村长还会这样听定的吗?
即便不去占城上学,定自己也能琢磨出答案,因为这是很显然的。
当然,如果没有新客人,也就不会有定这样一个看似是教师,实则似乎又是村子里最有权威者的人出现了。
祭司有什么事情都找定,而祭司又掌握了来村子里的商队和仙种,所以,不论定本人是怎么想的,实际上,他已经成为了祭司在村中的代表者,没有他的谅解,村子里的百姓是怎么也不敢违逆祭司的指示的,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所谓的指示,可能只是祭司在很久以前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已经不再适用了,但土人百姓依然对祭司充满了敬畏,就连这点风险也不敢冒。
至于定呢,在占城学习了这么久,他骨子里这种根深蒂固的敬畏,的确被洗刷掉了不少,因为他对祭司还算是了解的,知道他们并没有想得那样神秘莫测。
甚至,当百姓畏惧着得罪祭司的时候,祭司其实也在担忧百姓不能理解他们的工作。
他想,如果气候的确不再适合种第三季水稻的话,那么他们改种其余作物,祭司或许也不会太为责怪的——
但,这是否意味着他就能一口答应下来呢?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首先定要确定的是,这一季不种稻谷了种什么——荒在那里是不行的,按照定在占城学习的知识,田地是可以通过套种实现元素归还,让地力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
如果这一季不种稻谷,那就要种有肥田效果的作物,而不是如北人们设想的那样,改为种抗寒能力比较强的土豆——他们是北方来的,对‘金豆’有刻在骨子里的喜爱,根据这些新客人的说法,如果不是有金豆,可能早十年乡里就乱起来了,所以他们不论是走到哪里,都很想把这种作物种下去。
在北边的彩云道,他们带来的金豆也很快就扩散开了,金豆也是所有作物中,自留种表现相对最好的一种,这也是他们偏好金豆的一大原因。
同样的,土人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是根本不想再种作物了,他们按照老观念,认为地是需要休息的——定是过来人,他知道这种想法是非常难以改变的,就像是他用了很久才接受人可以活到五十岁之后一样,土人对于用套种、间种的方法来弥补三季稻耗费的地力,这样的做法,始终是心存巨大疑虑的,他们很害怕地力被完全耗尽,
几年后就再也长不了庄稼了。
他们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对于土地的感情,自认为不是外来人能理解的,这也是长久以来,存在他们心里的一个结。
只是因为受到了不交地租的诱惑,他们才会这样拥戴知识教,否则,早就反抗知识教这样频密的耕作安排了。
村里的耕地,气候条件其实很复杂,因为是梯田的关系,山里的气温偏低,较为干爽,河边的洼地则温暖湿润,但有时候水量过于丰沛,除了水稻外完全种不了别的,如果今年河洼地都种不了第三季水稻的话,那山里的梯田肯定全没戏了。
定现在很后悔他在占城时学得还不够努力,他把大量时间花在学语言上了,对于种地反而有些轻视——他当然会种水稻了,也会伺候仙种,既然如此,他就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有什么需要去学的,现在就显得很困窘了:他不知道该选择什么作物来间种,也不能随便开口,免得影响了下个季度水稻的收成。
“这件事得问祭司。”
最后,定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得去给你们要种子——这件事非祭司发话不可,地空着肯定是不行的。”
这句话堵住了土人,他又赶紧加了一句,“就算不考虑别的,种了金豆,商队收吗?金豆产量很高,这里这么湿,收下来之后,如果它发芽了呢?那就都不能吃了!”
当然,晒干磨粉也是可以的,但这也需要闲工夫,而且新客人们的确也没有种子——如定所说,他们带来的一些土豆,早就发芽了,被他们种在屋后,虽然也结了果子,但肯定不够给全村种的。
更何况,新客人也不肯定在这样潮湿的天气里,金豆的收成怎么样。
于是,他们都督促定尽早去找祭司,并且担保,在定离开村子期间,一定互相帮助,绝不吵架。
如果真能减少摩擦,那要定怎么奔波,他也心甘情愿了。
他看大家都很认真,不像是说谎,就姑且信赖了自己的学生们,匆匆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一个相对比较聪明的学生,有点漫无目的地出发了,沿着村子一个个地打听着祭司现在的行踪:祭司现在也忙得不得了,原本他一个人可能只管十几个村寨,人数很少,现在,这几年间,村寨变成了一百多个,祭司就光在每个村子里巡视,一年就差不多都在路上了,更何况他也要去县里忙呢?
定大概两三个月能见他一次算是很多的了,哪怕
找他,村子里的大事,没有定的点头,可是没办法在土人和新客人这里形成一致的。
“大老师!”
“定哥腻!”
在收成结束后不久,刚刚协调着大家把米给运出去了,又登记了很多大家需要的商品,往县里送了信回来,刚歇息了没有一天,就又被两边有威信的带头人给一起请到了村头的大树下,大家时而用自己的语言,时而用很不娴熟的,对方的语言,又请定在其中充当翻译和主持,商议起了村子里的大事。
“今年,大家都感到天气比往年要冷,雨水也没有往年多,我们害怕,哪怕是山下的低洼地,下一个季节如果还种稻的话,可能收成会没这一季这么多,但是,现在祭司们是希望我们能种稻子的——”
听到这个开场白,定的头皮一下就发麻了,一直麻到了手指尖,这是他最害怕的事,因为他的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他还没学到这些就出来了啊!
可,他的抗拒也阻止不了对话的继续,来自双方的眼睛,全都发着信赖的光,紧紧地盯着他,虽然口音不同,但意思却居然出奇的一致:
“定哥,下一季我们究竟种什么,怎么种,我们想请你来做主,只要你发话,我们汉人土人——我们都听你的!”
第1108章无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没有新客人来的话,村长还会这样听定的吗?
即便不去占城上学,定自己也能琢磨出答案,因为这是很显然的。
当然,如果没有新客人,也就不会有定这样一个看似是教师,实则似乎又是村子里最有权威者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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