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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统道，毫无起伏的冰冷声线里硬是有一种对蛊惑的味道。
它似乎在期待方念桃迫不及待地跟它询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它就可以顺势说出另一件事。
方念桃静止了三分钟，她面无表情地对主系统招了招手。
主系统落在她面前，下一秒，它被握在手里，方念桃一个顺滑地扔铅球姿势，咻的一声，它飞了出去。
“我叫你说话大喘气！”
显然，主系统压根不明白方念桃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怒火，它自己重新飘回来时，冰冷的毫无情绪的机械音里都能听出一点疑惑：“亲之前不是对我很友善的吗？而且我这是在满足亲的心愿。”
方念桃气得原地转圈，闻言差点破口大骂：“我都还完债了，你告诉我这个畜生还没死，我、我……”
方念桃原地看了一圈，似乎是想找东西砸死这个灯球。
主系统见她如此，反应了一会，道：“其实亲不用担心对方没有受到惩罚，你只需要完成你的工作，拯救那个世界，我会帮助亲给这个害亲家破人亡的人一点教训。”
“什么教训？”
方念桃怒火中烧，她手里还握着一块不知道从天台那里找出来的红色板砖，双眸冒火地看着灯球，似乎它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板砖就毫不客气地砸向它。
主系统飘在半空，周身光芒像颗流星似的，道：“苦难是最好的教训，无尽的痛苦跟苦难会快速消磨一个人所有的力量跟活下去的希望，他的气运值会在三天内急速下降到负以下却不会死，他会在现实中遭受无尽的痛苦跟折磨，想死死不了，想活却也活不下去，悲伤的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迷茫、绝望、接受他会循环重复却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见方念桃没有反应，主系统围着她飞了一圈，解释道：“你们这个世界不是有个说法吗？天上的神仙犯了错，最大的惩罚不是下地狱而是被贬下凡，可见这人世间本身就是多么的疾苦，如果再加上无尽的折磨，那么会比地狱更痛苦。”
方念桃沉默了一会，抬眼诡异地瞥了这个灯球一眼，迟疑道：“你真的不是反派吗？”
她对那个畜生得到这种报应没有任何怜悯，她就是忽然对主系统轻车熟路地说出这些话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我从你们人类之间学会的。
如何还满意这个教训吗？我们现在可以平静下来好好谈一谈接下来的工作了吧。”
主系统检测到对方的心率虽然还是有些高，但比刚才好多了，于是友好地问道。
方念桃捏着板砖，左思右想，沉声道：“你真的能确保我完成工作后，那个畜生能受到这种惩罚吗？”
“我非常确定。”
主系统答。
“行。”
方念桃咬着牙把手里的板砖扔了出去，“你把江眠的身份资料告诉我，我回去就开展工作。”
“我只能告诉亲一部分。”
主系统道。
方念桃重新把板砖捡了回来，眼看就要砸了，主系统竟然有点慌乱道：“亲请冷静下来，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不告诉你全部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你让我去帮助保护救世主的，但是现在你反倒在这里推三阻四，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方念桃怒道。
主系统飞远了些，才道：“根据我上次的经验，一次性把所有资料全部告诉前线工作人员，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什么意思？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去那个世界工作的人？”
方念桃脑子转得飞快，大惊道。
“是的，只不过对方本来就是那个世界的人，我那个时候太过年轻，没有任何防备，导致工作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现在我涨了经验跟教训……”
“然后用在了我身上是吧？”
方念桃接过它的话，心情复杂道。
主系统毫不否认这一点：“是的。”
“所以你才会在我完成还债这个心愿后出现，告诉我那个畜生还活着，以此为筹码让我在上班世界更加努力的工作？”
方念桃反应非常快。
她这些年尝遍人情冷暖，对于别人的恶意跟画大饼反应尤其迅猛。
主系统代码卡了一下，它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类，夸奖道：“你很聪明也很理智，直觉也很强，综合素质比我上一个员工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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