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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
“啊啊啊啊！
！”
江小寒吓破了胆，大叫着往前笔直撞上了梁煊的后背，两只手不自觉死死揪住了梁煊的衣角。
梁煊转身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警惕地抬头打量，原来是一只乌鸦。
虚惊一场。
梁煊卸下了防备姿态，低头一瞧，怀里的江小寒整个身子如同秋风吹打的黄花瑟瑟发抖。
他抬起手臂准备安抚，停在空中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只是只乌鸦，”
梁煊轻声道，想了想，添道：“别害怕。”
江小寒抬起惊惶的眼，头顶的树梢上确实立着一只乌鸦，正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们。
危机解除，江小寒小心翼翼地从梁煊怀里起来，刚刚还吓得煞白的小脸此时染上了两朵绯红，他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在荒坡被绊倒就算了居然还被只乌鸦吓成这样，丢脸都要丢到清州城去了。
“谢谢。”
江小寒心里慌乱，这一声谢细如蚊呐。
梁煊顺着声音低头只瞧见他胸前一小片雪白的锁骨，喉咙莫名一阵发紧，梁煊不敢再看赶紧扭过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扑通、扑通……刚刚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再次莽撞起来，梁煊背过身去闷声道：“时候不早了，去找九娘他们汇合吧。”
“好。”
江小寒手指紧攥着背篓的肩带轻声回应。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契地保持沉默，绕过了一段小路才和萧九娘他们汇合。
萧九娘和桃霜倒是收获颇丰，加上十七十八哥俩的卖力寻找，她俩肩上的背篓几乎都给装满了。
“咱们身上的背篓都已经满了，时候也不早了，下山吧。”
萧九娘望着几人开口商量道。
桃霜他们纷纷点头，几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篓满载而归。
一路上江小寒和梁煊一致保持沉默，看出他俩各怀心事，萧九娘只是笑笑并不点破。
下山路上，夕阳还挂在天上，离那落日西山头还悬着些距离。
江小寒不经意朝西望，半边的天空都铺上了橙紫色霞光，他识字不多，除了好看再也说不出其他。
在万喜楼时他曾有幸见过清州城里的蜀锦坊里的镇坊之宝——浮光锦，若真要形容，这一刻的晚霞似乎比那浮光锦织得还要精巧。
一群山雀自西往东呼啸而过，在满天晚霞上留下了细碎的影，江小寒目光追随它们而去，忽地落到身侧梁煊的脸上。
橙色霞光撒在他的另半边脸，朝着江小寒的这边落下了一片阴影，那似被浓墨染就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淡的影子，好像小溪两岸茂盛的青青水草。
硬挺的鼻梁在霞光下像道蜿蜒的山脉，遥不可攀却又让人心生向往。
也在这一刻梁煊轻轻偏过了头。
满天霞光下，在江小寒的眼眸倒影里，他看到那条蜿蜒的山脉倾斜，夕阳的阴影下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定定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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